淄玉之光

——徐东乐烈士生平纪实

徐树梓

淄玉质坚色雅，洁不染尘，产于贯穿博山、淄川、临淄的淄河滩，自古著称于世。20世纪40年代，临淄地区出现了一位被誉为“淄玉之光”的人物，他就是徐东乐……

一

古云：“玉不琢，不成器”。徐东乐1920年6月出生于淄博临淄区徐家圈村，他的成长和时代利刃的雕琢是分不开的。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正值祖国多事之秋。袁世凯签订卖国条约，“九一八”事变，上海“五卅”惨案……桩桩国耻，笔笔血债，在徐东乐幼稚的心灵里埋下了抗暴雪耻的火种。然而，正当他在白兔丘小学认真读书的时候，却因家中生活不支而辍学，整天跟随父亲徐砚田劳作田间。

1935年春，临淄县政府佯作抗日姿态，举起抗日招牌，对适龄青年进行军事轮训。徐东乐报名应选，参加了第一期轮训，由于表现突出，受到训练班负责人耿兰亭的赏识，留他当了第二期训练班的带班训练员。1936年夏，耿兰亭任临淄五区区长，组织区中队时，他点名调徐东乐到区中队当了班长。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临淄县内打着抗日旗号的各种武装组织蜂起。“蓝衣社”分子王尚志伙同县长冯谦光也打出了“国民革命军冀鲁游击区第二梯队司令部”的旗号，组建了两个大队。经耿兰亭推荐，徐东乐到二大队给大队长陈瑞符当了警卫班长。朴实幼稚的徐东乐，兴冲冲地来到二大队，满以为今后会有用武之地了，但他所看到的却是陈瑞符双枪（手枪、烟枪）在手，畏缩避敌，连日寇的面也不敢照。眼见手里有枪不能打敌人，使徐东乐感到焦虑；抗日的队伍不抗日，让徐东乐迷惑不解。正当他彷徨时，传来了临淄青年学生抗日志愿军训团的张张捷报：李人凤带领志愿军训团的战士，伏击东犯日军，打翻了日军摇车子，击毙了日寇分队长吉田藤太郎，军训团还破袭淄河店一带铁路，阻止了日军东进……他感到振奋与鼓舞。就在这时，二大队爱国青年刘竹溪等20余人，离队投李人凤去了。紧接着，耿兰亭的区中队也编入李人凤部。对此，徐东乐萌发了弃陈投李的念头。这时，王尚志强行将李人凤和中共地下党员李曦晨领导的青年学生抗日志愿军训团改编为二梯队三大队，阴谋将这支真正抗日的武装吃掉。一天，陈瑞符向李人凤发出了谈判邀请书，邀李人凤到柴家疃聚会，名为谈判实为设下陷阱欲加害李人凤等人。徐东乐留心观察，并以警卫班长的身份，摸清了陈瑞符的安排：先在接待李人凤的屋里埋伏一班兵力，又在李人凤的归途埋伏一个连，欲让李人凤有来无回。徐东乐对此气愤不平，欲传信阻止李人凤赴会却已来不及了。这时李人凤来了，身边只带了6名警卫战士，其中有徐东乐邻村的寇芳田和老相识王凤阶。徐东乐刚要举步迎上，陈瑞符已赶出大门外，打着哈哈到了李人凤面前。徐东乐迅速向寇芳田使了个眼色，站在李人凤、陈瑞符身旁。陈瑞符以院子小为名，不让李人凤的警卫员进门。李人凤回身扬手：“王凤阶，寇芳田来！”徐东乐紧跟王、寇二人，一起走进了院内。他借陈、李刚进屋寒暄之机，悄声对寇芳田说：“今天谈判没有好瓜吃！”在旁的王凤阶一听，暗自警觉，问道：“你说咋办？”，“三十六计走为上！”王凤阶听言转身进屋，徐东乐接着又嘱咐寇芳田：“回去时不要走原路。”寇芳田点头表示会意，急步向大门外走去。徐东乐把消息送出后，便装作无事的样子，也跟王凤阶进了屋，只见王凤阶对李人凤说：“大队长，你的马前腿瘸啦！”李人凤一听话外有音，遂向陈瑞符说：“先去看看马再谈。”李人凤说罢起身向外，徐东乐紧跟其后，急步出了大门。

大门外，寇芳田早已将马匹准备好，在徐东乐的掩护下，李人凤翻身上马就鞍，疾驰西门而去。陈瑞符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李人凤一行已无影无踪了。

陈瑞符做贼心虚，怕李人凤和他算账，来不及查明为何走漏消息，便急忙移防临淄县城。

二

徐东乐虽然随陈瑞符进了临淄城，但他的心早已不在二大队了。他了解到，有一族叔徐之银在李人凤部工作，还有自己的结拜兄弟于保田也在葛家庄从事抗日活动，便捎信和他们取得联系。徐、于二人接信后，先后会见了徐东乐。他们告诉徐东乐三大队已整编为八路军三支队十团，临淄全境除陈瑞符部占据的孤城外，全是八路军三支队的天下，要警惕陈瑞符由“消极抗日”转向“枪口对内”，制造磨擦。事隔不入，陈瑞符勾结博兴周胜芳，两面夹击我三支队十团。此时，徐东乐在陈部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他托于保田捎信给十团团长李人凤说已联络好徐堂元、徐来银、宗乐元、崔庆云、徐明楷等爱国青年，要求参加我党领导的抗日救国武装。

正在徐东乐日夜等待李人凤团长回信时，我党地下工作者于亚声同志以给陈瑞符部送给养作掩护，来与徐东乐接头联系，他告诉徐东乐：八路军三支队副司令员杨国夫决定惩处陈瑞符，挽救二大队，要求他做内应。徐东乐愉快地接受了任务，立即把陈瑞符的城防情报递了出去，又与徐来银等分头联络，组织了内应力量。

8月1日三支队十团和三支队特务营在杨国夫副司令员指挥下，包围了临淄县城。徐东乐迅速向徐来银等布置了内应行动计划。当夜，徐东乐热血沸腾，双眼难合，正在他难以入睡的时候，忽听门外脚步响，徐堂元一步闯了进来：“坏啦！”

“啊！”徐东乐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徐明楷存不住话，说睡语把咱的事暴露啦！”徐堂元喘着粗气说。

“他现在哪里？”

“被排长叫去啦！”

徐东乐一听，感到问题严重，急步走到徐明楷排，见排长正在训斥徐明楷，便以大队部警卫班长的身份喝道：“出了什么事？还不睡觉！”

“他……他……说梦话！”

“说梦话也值得大惊小怪，快睡去！”徐东乐说得很严肃。徐明楷会意了，赶紧回身走了出去。

当夜，徐东乐约徐明楷一起到了北门里耶稣教堂边。这时徐堂元已把徐来银等人约来，徐东乐当机立断，悄声对大家说：“不能因我们坏了大事，一定想法在天亮前出城。”于是，徐东乐组织徐来银等人先后用大绳缒出城外，直奔十团指挥部。

徐东乐向李人凤团长汇报了提前越城的经过，李人凤赞扬他遇事果断，当即任命徐东乐为十团特务连副连长。

在杨国夫副司令员的指挥下，三支队十团和三支队特务营顺利攻下陈瑞符盘踞的临淄城。临淄地区抗日军民欢欣鼓舞，徐东乐杀敌立功的劲头更足了。此后，每次战斗中，他总是机敏过人出色完成任务，博得领导和同志们的赞许。

1939年2月15日，他参加了清河区著名的岳家庄战斗。岳家庄位于临广公路旁，南、东、西三面靠路，十团团长李人凤决定以3个连的兵力，埋伏于庄东、南两面围墙内，截击北去的日寇军车。徐东乐带领特务连，奉命埋伏于南围墙内，徐东乐亲居围墙前沿，严阵以待。上午9时许，日军11辆军车顺临广路由南向北开来。徐东乐令全连战士分别瞄准车轮和司机，他包打第一辆敌车。当第一辆敌车驶至围墙底下时，他沉着地扣动了扳机，一枪把敌车打了个前倾，第二枪结果了司机的性命。与此同时全连战士一齐开火，日寇9辆军车被击中，前不能进，后不能撤，敌人乱叫乱喊，“八路的有！八路的有！”一时乱成一团。徐东乐不失时机，一声令下，带领战士冲出围墙，与押车日寇展开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激战了1个小时，打死打伤日军30多人。

同年6月，徐东乐参加了刘家井子战斗。战前，他向前来检查阵地情况的马耀南司令员立下了“人在阵地在”的钢铁誓言。战斗打响后，他指挥特务连英勇顽强，抗击了数倍于我的敌人，并紧紧缠住一大股敌人使之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不仅杀伤了敌人，而且减轻了兄弟部队的压力，保护了我军主阵地。战斗持续到黄昏时，突然天气大变，狂风骤起，司令员下达转移命令，徐东乐率特务连撤出阵地。在转移途中，我军又遭敌人合围，他根据团长李人凤的命令，派出骑兵小分队引开了敌人，关键时刻掩护了团部和部队安全突围。

经过多次血与火的洗礼，不仅使徐东乐更加坚定了抗战到底的信念，而且也增长了他的军事才干。8月2日，徐东乐带领特务连在军屯子痛击了前来扫荡的50多名日军。敌人败退后，徐东乐与指导员任圣符分析，敌人决不会甘心，必然实行报复。于是，徐东乐精心摆了一个“口袋阵”。不出所料，果然敌人掉头报复来了。日军共有50多人，由打“膏药旗”的1名日军引路，日军小队长林木指挥，大摇大摆地闯来了。徐东乐抓住战机，一声令下，近百条枪一齐射击，手榴弹也在敌群中爆炸。顿时，敌人乱作一团，徐东乐又喊了一声：“上！”百名战士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士徐连祯冲进敌阵，夺了一挺“六五”式轻机枪。敌人溃逃时，又抛下尸体5具，大盖枪8支，自行车1辆。此次战斗，我无一伤亡。从此，十团有了第一挺轻机枪。

三

1939年冬，徐东乐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40年清明节前，根据抗战形势的需要，十团决定在日军占领的胶济路沿线开展游击活动。一天，徐东乐带领战士关国文去王朱一带执行任务。两人自郑辛村出发，过铁路时，遇到伪军拦阻搜身检查，缺乏经验的关国文一时不慎，引起敌人怀疑，二人当场被拘留，押送到临淄城狱中。徐东乐身陷虎穴，决心“活要为抗日出力，死要为人民献身”。他在日伪军面前，以一个庄户农民的样子，装痴卖傻。一次，敌人耍花招对他再次试探，单独给他送好饭好菜，徐东乐识破敌人诡计，佯装说“吃窝头惯了，吃肉吃鱼拉肚子。”敌人找不出疑点，放松了对他的看管，徐东乐乘机秘密联系难友，筹划越狱。恰逢我地下党组织以重金买通关节，将他解救出狱。

1941年，抗日战争进入十分艰难的岁月。2月，临淄县独立营营长王砚田经不起艰苦岁月的考验率部叛变，临淄党组织和抗日力量受到了严重破坏。5月，中共临淄县委决定重建独立营，军区任命王立痒为营长，徐东乐为副营长。两人经过两个月的努力，重新组建了临淄县独立营，从而控制了临淄局势，稳定了群众情绪。入冬，新独立营在北石桥休整，王立痒回家数日未归，徐东乐一人挑起了训练部队的重担。一天傍晚，王立痒的警卫员王德三来通知徐东乐说营长找他有事。徐东乐不顾天色已晚，只身急奔王立痒家中。他一进院，只见房门虚掩着，一股酒气迎面袭来。徐东乐谢绝了殷勤款待，直问王立痒有何要事？王立痒吞吞吐吐地说：“我不想回去啦！”徐东乐明白了一切，但仍想尽到一个同志的责任，便诚恳地劝说王立痒归队，此时王立痒哪里还听得进去，徐东乐气愤地说：“你若执迷不悟，咱就此分手！”他见王立痒不可救药，又怕部队有损失，说完立即退出门外。王立痒知道徐东乐的武功高强枪法准，因而一直没敢使强。

徐东乐出得屋来，向王立痒的通信员和警卫员王德三握手道别，身子一闪，消失于夜幕之中。他一面疾步快走，一面暗自思量：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部队，作好应急准备，以防不测。当他快到北石桥村时，忽听身后有人急急追来，不禁吃了一惊。他躲在路旁土崖下，观察着来人动静，来到跟前的是王德三和通信员二人。徐东乐迎了上去，王德三一见喜出望外：“徐营长，俺俩要跟你归队！”这时，王立痒只落得了个只身投靠王砚田。

徐东乐临危不惧，保住了新独立营，受到了军区和行署领导同志的赞扬。杨国夫司令员称赞他说：“徐东乐意志坚强，威震顽徒”。徐东乐听说后反而为没能阻止住王立痒叛变自感内疚，事后不久，行署组建警备队，行署主任李人凤提名调徐东乐担任警备队长。

四

1943年春，徐东乐接受了跟李人凤收编海匪“橹叶子”的任务。“橹叶子”是流窜于黄河入海口八大组一带的海匪首领，此人姓耿，兄弟俩聚众160余人行盗海上，拦劫渔船，残害百姓。徐东乐对这股海匪早有耳闻，深知其刁顽，但为了把一切武装力量团结到抗日统一战线上来，他愉快地接受了任务。经党组织通过中间力量的联系、撮合，宣传统一战线政策，明以卫国大义，“橹叶子”表示同意谈判。李人凤为打消“橹叶子”的思想顾虑，决定谈判地点安排在“橹叶子”驻地。

阳春三月，徐东乐带领13名警卫战士，随李人凤来到了“橹叶子”司令部门前。“橹叶子”一见面就显出一身绿林习气，徐东乐抢前一步迎上去把李人凤介绍给“橹叶子”。我军严肃的军风军纪，使“橹叶子”不得不肃然起敬。他又拱手，又哈腰，老老实实地引路，进了谈判厅。稍一坐定，先有人把酒菜摆上。徐东乐立在李人凤身旁，时刻注视着“橹叶子”和他的警卫人员的行迹。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海匪张某主动靠近了徐东乐，说枪法，论武功，自逞艺高。徐东乐逢场应付，对答如流。海匪张某提出亮亮枪法，“橹叶子”点头同意，李人凤也应允。于是，徐东乐与张某一起来到门前广场上，李人凤和“橹叶子”同时也跟了出来。张某顺手抛出一个酒瓶，跟着匣枪一甩，酒瓶被打得粉碎。徐东乐没露声色，握枪在手说：“瓶嘴还没碎，算我的了。”说罢后退50步，匣枪一挥，“叭”的一声，瓶嘴没了影，众海匪看得出了神，先是张口结舌，接着大声喝彩不止。“橹叶子”也立时换了面目，满脸春风，连声称赞：“枪法出众，佩服佩服，真是八路军里能人多”。接着诚邀李人凤屋里坐，随后，经过谈判，“橹叶子”同意将其部队被改编为军区海防营，“橹叶子”为营长，带原班人马防守原地。

“橹叶子”虽然形式上参加了抗日行列，但匪性不改。半年后，徐东乐经常听到群众反映，“橹叶子”只换了皮，没有换心。一年之后，“橹叶子”又支使随从抢劫行商，敲诈渔民，严重破坏了八路军的纪律。军区应人民群众的请求，决定剪除这个毒瘤，重新组建海防营，并研究制定了智取的办法。决定利用庆祝1944年“八·一”建军节的机会，由军区教导营在会场上收缴海防营的全部枪支，徐东乐率领警备队擒拿“橹叶子”。是日上午8点，“橹叶子”带海防营进入会场，徐东乐授命警备队班长颜廷臣带两名战士，跑步来到“橹叶子”面前：“报告，李主任请耿营长。”“橹叶子”一听李主任请，说了声“走”，一招手带两个警卫员向李人凤住处来。“橹叶子”来到大门，徐东乐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让战士把“橹叶子”的警卫员有意引开，领他进了北屋。当“橹叶子”刚一步踏进门里时，躲在门后的两名警备队战士，饿虎扑食一样，把“橹叶子”拦腰紧紧抱住，颜廷臣猛地夺过“橹叶子”的匣抢，徐东乐一个箭步向前，又迅速搜出他贴身的“五封子”（一种手枪）。

“橹叶子”一经上绑就缚，顿时软了下来，苦苦哀求：“徐队长，我也是八路军，可不能毙了我。”徐东乐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耿营长，你办的事像八路军吗？”“橹叶子”䀹䀹眼，无言以对低下了头。几天后，经行署批准，将“橹叶子”依法处决，为部队清除了隐患，为人民群众拔了祸根。

五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全国人民一片欢腾。当月，渤海军区根据形势发展的需要，决定组建炮兵营，徐东乐被调任炮兵营副营长。他一双拿惯了匣抢的手，又要开始学习摆弄大炮。当时炮兵还属于我军新型兵种，在战争年代短时间内完成训练任务，困难很大。徐东乐知难而进，边学边教，刻苦训练，与营长和教导员一起，带领全营干部战士提前完成了训练计划。1946年9月，他所在的炮兵营，已成为一支有相当威力的炮兵部队。军区首长到该营视察，表扬他们是一支“威震敌人，成绩显著”的炮兵部队。首长的鼓励，字字句句激励着徐东乐。他挨在一门“三八”野炮上，对战士们说：“首长这么鼓励我们，我们要用大炮狠狠地打击敌人，为解放全中国作出贡献！”

徐东乐说到做到，在解放战争中，与营长王克义、教导员李毅忱一起，带领这支英勇的炮兵部队，转战山东大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立下了不朽的功勋。1948年，他升任为炮兵营长，这时他所领导的炮兵营，已是一支拥有榴弹炮多门的炮兵劲旅。4月，徐东乐带领炮兵营参加了解放潍县战役。

潍县战役中，徐东乐奉命在潍县城南郊布阵。到达指定地点后，他立即登上高坡察看地形，他看到潍县城分东西两部分，隔白浪河成掎角之势。在潍县城南一线，敌人修建了大小数十个子母堡式的独立据点。据点周围布有鹿砦、铁丝网、陷阱和地雷，在高大的城墙与护城河之间也设有许多交叉火力点。无怪守敌整编四十五师师长陈金城夸耀潍县是“鲁中堡垒”，“固若金汤”。徐东乐针对潍县城工事密集、纵深长的特点，制定了周密的作战部署，他把火炮部署在位置高且隐蔽的地方，这样既不易被敌人发觉，又便于延深射击消灭敌人。战役自4月2日开始，我军在炮火的支援下，很快扫清了潍县的外围据点，徐东乐接着命令炮兵营对南关发起攻击。敌人曾派出飞机配合地面炮火向我炮兵阵地反击，徐东乐果敢地指挥炮兵转移阵地与敌周旋，他们摆脱敌机轰炸，组织重炮猛轰南关敌堡要害部位。4月18日，我军用炮火撕开敌人第一道防线，占领南关。23日，我军攻城战斗开始，徐东乐遵照首长的指示，首先在潍县城东南方以重炮扫清了城墙下的火力点，为步兵冲锋打通了一条前进的道路。敌人不肯束手就缚，他们垂死挣扎，疯狂抵抗，在突破口内外与我军展开拼搏，并部署4挺重机枪阻截我后续部队。徐东乐看得清楚，迅速指挥炮兵射击，摧毁了敌人的火力点，我后续部队乘势而入，于24日攻克了潍县城。

解放潍县后，徐东乐升任渤海纵队炮兵团副团长，接着参加了全国闻名的济南战役。8月21日傍晚，阴云密布，硝烟弥漫，徐东乐亲临阵地前沿勘察，不幸被敌流弹击中，时年33岁。

徐东乐的英名永彪青史，他的业绩永远放射着淄玉般绚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