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大王”到鲁中军区司令员

——记刘海涛烈士

潘兆仲 魏显伦

一

刘海涛，山东省东阿县刘集乡南张集村人，1907年生于贫苦农民家庭。全家靠父亲在酒厂做工挣钱维持生计。因此，刘海涛童年时只读了几年书。少年的刘海涛，生性好强，农闲时跟村里的大人们学着打拳弄棒，练得一手好拳脚。

1927年，因家里生活困难，实在活不下去，不满20岁的刘海涛便跟随闯关东的人们到了黑龙江。先是在伐木场当伐木工，后到哈尔滨近郊做起了经营猪鬃的买卖。

刘海涛性格倔强，为人正直，仗义疏财，做买卖赚了钱，经常帮助穷弟兄们。时间不长，他就结交了一帮穷哥们。

1928年夏，税官巧立名目，勒索刘海涛。刘海涛不服，便和税官吵了起来。那税官声言说：“不怕你刘矮子不服，县官不如现管，从此不准你在这里做生意。”刘海涛是条硬汉子，不买他的账，便粗声粗气地说：“天下大着呢，难道除了哈尔滨就没有我的生路？”他一气之下，离开哈尔滨，沿松花江东行，不几日，到了珠河县城。

事也凑巧，刘海涛到珠河这天，正赶上珠河县发生一桩要案，县警察局长被人用手枪打死了。为此，全城戒严。大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是荷枪实弹的“黑狗子”①。这些家伙，乘机掠夺群众财物，调戏民女为非作歹。

警察，因穿一身黑訾察服，群众称之为“黑狗子。”

刘海涛正走着，碰上四个“黑狗子”缠住一个姑娘，以“搜查”为名，在姑娘身上乱摸。姑娘欲躲无路，急得直叫。

刘海涛见状，怒发冲冠，未加思索，大喝一声：“住手，不许侮辱妇女！”一个箭步冲上去，拨开“黑狗子”，张开双臂把姑娘挡在身后，一双愤怒的眼睛，逼视着那几个坏家伙。

“黑狗子”一愣。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赤手空拳的矮小子。为首的“黑狗子”是个镶金牙的，骂道：“小王八羔子，敢阻拦老爷执行公务！我看你这小子像刺客把他逮起来！”四个“黑狗子”一起向刘海涛扑来。

刘海涛不慌不忙，当他们靠近时，一串“扫堂腿”，放倒了三个，接着一招“双峰贯耳”，把“金牙”揍了个四脚朝天。

四周的警察见状一拥而上，刘海涛寡不敌众被他们绑了起来。

姑娘得救了，她两眼噙着感激的泪水，目送恩人被“黑狗子”拖走。

刘海涛被押到警察局，遭到严刑逼供。刘海涛只承认自己是打抱不平，毫无违法行为。警察局找不到任何证据，只好将他暂押牢房。

这件事被刘海涛结交的穷哥们知道后，凑钱托人将其赎出。刘海涛出狱时遍体鳞伤，他当着大家的面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决心要学梁山英雄好汉，占山为王，与官府作对。

伤愈后，刘海涛串联了20多个弟兄。一天深夜，他带领大家，手持木棒、斧头，偷袭了县警察局，缴获了十几条枪，然后率领众弟兄连夜进了深山老林。在山上他们搭起了木房，圈起了寨门。刘海涛在屋内墙上写了八个大字：“替天行道，杀富济贫！”

安营扎寨后，刘海涛召集众弟兄饮血酒盟誓。刘海涛说：“我刘某是一敲当当响的穷棒子，与我们作对的是官府衙门和地主老财，穷棒子是我们的朋友。凡是本寨落草的，必须恪守‘替天行道，杀富济贫’这八个字，谁要是欺压百姓，就乱刀戳死！”说完他率先刺臂滴血饮酒，接着众弟兄一一饮了血酒。从此，刘海涛成了与官府作对的“山大王”。几年后，他们由进山时的20余人，发展成一支有一百多人的武装队伍。

二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寇侵占我东北三省。刘海涛目睹日寇奸淫烧杀的野蛮行径，在山上再也呆不住了。他对弟兄们说：“现在日寇在我东三省横行霸道，东北父老受难，我刘某虽是草芥小民，尚憧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从现在起，我要下山打鬼子。人各有志，愿意抗日的，跟我一起下山，不愿抗日的请便！”

众弟兄也恨透了日本鬼子，听刘海涛一讲，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愿跟大哥下山打鬼子”。

刘海涛晓得，要打鬼子，就凭这百多人成不了大气候。他打算投奔孙朝阳一伙。孙朝阳部是哈东有名的义勇军，外称“文明胡子队”。刘海涛与大家商议，大家都同意这个作法。他便带领弟兄们投奔了孙朝阳的义勇军，被任命为中队长。

在孙朝阳的队伍里，有一名马夫常常主动找刘海涛闲扯，两人谈得很投机。因为马夫懂得很多事，谈起来头头是道，刘海涛对他十分佩服。

这位马夫就是赵尚志。

1932年春，在北京上大学的张甲洲等人返回东北家乡，在巴彦组织了一支抗日游击队。中共满洲省委为了加强对这支队伍的领导，于同年5月，派省委军委书记赵尚志去该部工作。11月，满洲省委派巡视员来传达贯彻“北方会议”“左”的指导方针，指示巴彦游击队改为红军三十六军江北独立师，进行土地革命。张甲洲任师长，赵尚志任政治部主任。因为没收过地主的粮食和财产，所以部队不但要与日伪军作战，还要应付地主武装的袭击。部队被打散了，赵尚志返回哈尔滨，向省委汇报。省委认为巴彦游击队的失败，完全是赵尚志执行错误路线的结果，因而强令赵尚志检查。由于赵尚志不服，进行申辩，竟被开除了党籍。尽管如此，赵尚志为抗日献身的坚强意志没有动摇。1933年4月，他从哈尔滨来到宾县参加了孙朝阳的义勇军，当了一名马夫。

不久，孙朝阳的部队被敌人围困于宾县东山，处境危险，孙朝阳束手无策。赵尚志提出以攻为守的建议，被孙朝阳采纳，并让他率部乘虚攻占了宾县城，迫使敌人撤了围。事后，赵尚志当上了孙朝阳的参谋长。

赵尚志见刘海涛很有民族气节，作战勇敢，为人耿直，办事颇有心计，便有意经常接近刘海涛，向他讲述革命道理。有一天，赵尚志和刘海涛一同下山执行任务。路上，赵尚志向刘海涛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他说：“抗日没有主心骨不行。国民党搞不抵抗主义，只有共产党抗日最坚决，应当成为抗日的领导者。”刘海涛听着句句在理，十分佩服共产党的主张。他激动地说：“参谋长，请你帮我找共产党，我愿意跟着共产党打日本鬼子。”

1933年7月，中共珠河中心县委代表崔钟鸣到孙朝阳部，会见了赵尚志，希望赵尚志在党的领导下进行抗日工作，并把珠河县委派到孙朝阳部工作的党员李启东介绍给他。赵尚志在珠河县委领导下，与李启东携手工作，并向李启东介绍了刘海涛的情况。刘海涛就在这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正在赵尚志、李启东想要建立一支党直接领导的骨干队伍时，日特打着救国会代表的旗号，诱骗孙朝阳进关“商讨抗日大计。”赵尚志力阻孙朝阳不要上当。日特乘机造谣挑拨，致使孙部的一些人要杀害赵尚志等人。赵尚志闻讯，与李启东商量后，决定率刘海涛等人携一挺机枪和十多支步枪，迅速离开孙部去找珠河县委。

1933年10月10日，中共珠河县委在三股流召开大会，宣布成立珠河抗日游击队，选举赵尚志为队长。刘海涛在赵尚志的率领下，在三股流、板子房一带活动。

1934年6月，根据珠河中心县委决定，珠河抗日游击队扩编为东北抗日游击队哈东支队，赵尚志任司令，下设三个总队，九个大队，刘海涛任一总队一大队队长，随赵尚志在宾县一带活动。

1935年初，东北抗日游击队哈东支队改编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赵尚志任军长，刘海涛任第一团团长。

第一团是三军的主力团，每次战斗，一团都担负重要任务。部队整编后，赵尚志率军东征，刘海涛率一团为先锋。部队从珠河南部根据地出发，绕经双城、宾县、延寿等县境，横扫沿途日伪军，直取方正县，屡战屡胜，名声大振。

第三军的胜利，激发了人民抗日救国的热忱，青壮年纷纷报名参加，到1935年9月，三军已有700多人。这支队伍的发展与壮大，给敌人造成严重威胁。因此，日伪军对这支队伍连续进行“围剿”和“讨伐”。为避开敌人的“讨伐”赵尚志带领一、四团再次东征。刘海涛仍然率一团为先锋。在第四军的配合下，一直打到依兰、勃利，开辟了方正、依兰、勃利三县边游击区，扩大了抗日根据地。

刘海涛的一团是战斗英雄团，也是工作模范团。在根据地内，积极配合地方党政领导，实行减租减息，发展农业生产，使根据地得到巩固和发展。

三

1936年2月，根据党的决定，凡在东北我党领导下的所有抗日武装，一律整编为东北抗日联军。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改称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赵尚志仍任军长，刘海涛仍为一团团长。

在艰苦的环境中，刘海涛率领一团转战哈东，为发展和巩固哈东抗日根据地发挥了重要作用。1936年春，中共满洲省委为提高刘海涛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水平，选派他到莫斯科东方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学习。

刘海涛告别共同战斗的同志们，经西伯利亚到达莫斯科。他在东方共产主义劳动大学中国班学习。1938年上半年毕业后，与一批中国同学一起回到延安。正值全国已进入全面抗战，党中央多次选派干部，分赴各抗日前线。8月中旬，刘海涛同部分红军干部、白区工作干部及陕北公学毕业学员近二百人，被派往出东。在离开延安前，他们受到毛泽东主席的接见。当毛主席来到刘海涛面前时，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海涛。”刘海涛立正回答。

“是什么地方人？”

“山东东阿县。”

乇主席幽默地说：“好！这次要回你的老家去了，你定要掀起个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海涛啊！”毛主席说着右于问前一推，做了个推波助澜的手势，说完爽朗地笑了。在场的同志们也笑了。

派往山东的干部由黎玉、张经武率领，从延安启程，历经三个多月，于11月底到达中共苏鲁豫皖边区省委驻地——沂水县岸堤。

刘海涛由省委分配，去泰西一带开创抗日根据地。

1938年12月，八路军山东纵队成立，下设支队。刘海涛任六支队司令员，张北华任政委。1939年2月，刘海淙、张北华带领六支队在泰山西区，初部开辟了平阴、东阿山区和东平、汶上地区抗日游击根据地。

是年3月，八路军115师政委罗荣桓、代师长陈光率师部及三四三旅六八六团两千余人，组成东进支队，挺进山东，主力与刘海涛率领的六支队在泰西地区会师。

与115师主力会师后，大大鼓舞了六支队的士气。在罗、陈首长的指挥下，刘海涛带领六支队积极配合主力作战，向汶上、东平、肥城一带发展，歼伪军千余人，扩大了根据地。同年4月，六支队配合主力，连续击溃日军的两次进攻，打开了泰西地区的新局面。

由于115师主力的到来，泰西地区也发生了根本变化。党组织得到了巩固和发展；六支队和群众抗日武装得到加强；敌人受到几次重创，其力量减弱。刘海涛利用这个大好时机，率领六支队不断打击敌人，摧毁伪政权，扩大了东阿、平阴、汶上、肥城抗日根据地。

四

1940年4月，以山东纵队特务团为基础，编成山纵九支队，调刘海涛任九支队司令员。

这年春，住临沂等地的日伪军3000余人进驻蒙阴城，妄图以此为依托，对我蒙阴山区进行“扫荡”，进而切断我鲁中根据地与滨海根据地的联系。

九支队组建不久，上级命令刘海涛率队消灭这股敌人。三打蒙阴城的战斗就此开始。

刘海涛带领九支队从新泰山区出发，深夜赶到蒙阴城下。他立即召开作战会议，在听取了同志们的意见后，他胸有成竹地对大家说：“新到蒙阴城的敌人尚未站稳脚跟，防御工事还未增修，我们必须抓住这有利时机，速战速决，一举拿下蒙阴城。根据侦察报告和当地党组织提供的情报，守南门的是一个伪军大队，战斗力较弱；守北门的是日军一个中队，人数虽少，但战斗力强。因此，我们要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由一队佯攻北门，集中力量攻打南门。真真假假，动作迅速，一定会取得战斗的胜利。”

会后，各攻击部队立即进入阵地。当一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时，蒙阴城北门首先响起激烈的枪声。城内敌人正在睡觉，听到枪声大作，乱成一团。我进攻南门的部队，经过5小时激战，突进南门。城中敌人纷纷溃逃，我军占领了蒙阴城。

战斗结束后，刘海涛绕城观察，发现城内工事甚少，难以固守，当即决定撤离。中午，数千日伪军杀气腾腾地又进驻了蒙阴城，但一个八路军的影子也没见到。

二打蒙阴城，刘海涛改变了战术。他在三天内，派出几十股小部队不断出击，骚扰敌人，在蒙阴城周围与敌周旋，把敌人搞得十分疲惫和恼火，急切地想找我军主力决战。

刘海涛召开作战会议，分析了敌情，决定利用敌人急于找我主力决战的恼怒情绪，由一大队从南门诱敌出城；二、三大队在城南设伏，吃掉出城敌人；四大队负责阻击城内增援之敌。

这一战术，是刘海涛在东北时跟赵尚志军长学的，以后他用过数次，很有把握。但这次情况不同；设伏地点离城要近，速战速决；诱敌部队必须假仗真打，才能使敌人中计。一大队是惯打胜仗的，今日让他们打“败仗”，他担心干部战士想不通，就对王队长说：“这次你要打‘败仗’，但开始攻势要猛，火力要强，以显示自己是主力。败退时要真像败退的样子。如果引不出敌人来，我可要找你王大胡子算账。”

“保证失败。”王队长一句话，把大家逗笑了。

王大队长有勇有谋，他指挥一大队，对蒙阴城南门发起猛烈攻击。城内敌人以为这次八路军主力仍在南门，便派日伪军“杀”出南门。经过一阵激战，王队长指挥部队边打边撒，把敌人引入埋伏圈内，日军一个小队，伪军两个中队被消灭。

第三次攻打蒙阴城，刘海涛组织优势兵力，一举攻克。敌人连续受到三次打击，锐气大挫，只好撤回临沂等地。“扫荡”蒙阴山区计划也落空了。

刘司令三打蒙阴城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沂蒙山区，人民群众编成歌谣到处传唱：

三月里那个来花儿那个红，

蒙山里来了那个刘司令，

神机妙算赛诸葛，

打得那个鬼子茅坑里拱。

五

1940年9月，山东纵队整编，下辖四个旅，四个支队。刘海涛任第二旅副旅长。10月，山东第一军区撤销，改设鲁中、鲁南两个军区，刘海涛任鲁中军区司令员。

1941年11月，日伪军5万余人，从3日开始，对我沂蒙山区实行“铁壁合围”，进行规模空前的大“扫荡”。刘海涛根据上级指示，命令三个团实行外线作战。他带领一个团行至青驼寺时，日伪军突然从四面围了上来。刘海涛指挥部队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击退敌人数次进攻，一直坚持到天黑。他召开干部会议，决定向南突围。

青驼寺往南靠近敌占区临沂，同志们对刘司令员这一决策不解。刘海涛说：“敌人正集中兵力向我中心区合围，其后方必定空虚。我们可以趁机插过去，变被动为主动。”大家听了觉得有道理。部队在夜幕掩护下，从敌人的空隙中沿张庄南下，果然没遇到敌人，胜利突破敌人第一道防线。下半夜，部队到达高里附近，见各山头上都有火堆，敌人每隔10分钟，发一颗绿色信号弹，可能以此报告这里“平安无事”。刘海涛命令派出几名侦察员，干掉敌人流动哨换上敌服装，也按敌人的办法，10分钟发一颗绿色信号弹。部队顺利地通过敌人第二道封锁线。

甩掉敌人以后，刘海涛立即组织兵力，在临蒙公路要隘分别设伏，消灭了两个日军小队和一个伪军中队。第二天，又向临沂靠近，并截击了敌人一个运输队，缴获一批军用物资。几天后，部队又在石岚设伏。仅半小时激战，便歼敌300多名。

敌人在我根据地反复“清剿”，形势不断恶化。刘海涛率部进入山区与敌周旋，11月17日，在芦山遭敌合击，因敌众我寡，刘海涛决定部队分头突围。他带领一个警卫排，边打边向西北方向撤退。18日晨，他们又被敌人包围。这时，刘海涛命令警卫排化整为零，分别突围。他同鲁中区社会部长朱玉干等人一起突出重围。上午9时许，刘海涛和爱人黄秋菊、朱玉干和爱人李岚及四名警卫战士共8人，到达蒙阴城东杜家林，暂时在一个瓜棚内休息，派出一名警卫战士到官庄方向侦察情况。

官庄距蒙阴城10多公里，这一带由汉奸大队长石绍武盘踞着，经常派出小股武装，袭击我零星部队，残害我伤病员。这天，他派出两个小队出来活动。恰在这时，刘海涛等人被官庄的敌特杜宪刚发现，并立刻报告了汉奸小队长。这两个家伙得知这一情报后，伪装成我联防大队，首先诱捕了执行侦察任务的警卫战士，接着又骗捕了刘海涛、朱玉干等7人。于当天下午将他们押至大旺庄石绍武的大队部。敌人不知道刘海涛等人的身份，认为不过是八路军的营连长，便设宴招待，妄图诱劝他们投降。刘海涛却借此机会向他们阐明共产党、八路军抗日救国的主张，鼓动他们掉转枪口，一致对外。敌人天天劝降，次次碰壁。六七天过去了，毫无结果。石绍武恼羞成怒，亲自审讯刘海涛，并用重刑逼供。刘海涛义正词严，痛斥敌人认贼作父、残害同胞的罪恶行径。其他七位同志也坚贞不屈，始终未暴露身份。

敌人的劝降不成，审讯落空，什么也没有得到，便将刘海涛和朱玉干押到苏家后庄以南杀害①。

①刘海涛、朱玉干被害情况由蒙阴党史部门作了详细调查核实。

事后，石绍武等汉奸才知道刘海涛等人的身份。解放后这伙民族败类一一落入人民的法网。

巍巍蒙山常青，滔滔沂河常绿，刘海涛烈士的英雄业绩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