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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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英烈应被永远铭记!

向奉之烈士传略

更新时间:2022-11-05 11:30:02点击:

向奉之烈士传略

安琪 李子瑞 徐振田

仰望向奉之烈士的遗像,人们肃然起敬;面对描绘他光辉一生的一幅幅画面,思绪又飞回到那战火纷飞的年代。

1947年6月,我中国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刘邓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黄河防线,7月发动了鲁西南战役,歼敌九个半旅。为配合主力部队作战,中共齐滨(现曹县)县委副书记向奉之,率领地方武装追歼从定陶往民权方向逃窜之残敌时,不幸光荣牺牲,时年32岁。

向奉之,原名向峻丞,1915年出生于山东省曹县向庄村一个农民家庭里。8岁入本村私塾读书,后考入菏泽沙土集高级小学。他求知若渴,习学认真。学习之余,常听老人们讲述些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豪侠故事,在他心灵里,播下了抑强除暴的种子。

1934年秋,向奉之以优异成绩考入曹县简易乡村师范。在校期间,他置一道道禁令于不顾,千方百计地去寻找一些较进步的“禁书”,每找到一本书时,他便巧妙地换上黄色书籍封面藏起来,待到夜深人静时,如饥似渴地阅读。读完后,便转给进步同学。他常对同窗好友李荣村说:“午夜闭门读禁书,是人生一大乐事。”

当时,反动当局在学校里推行一个党、一个政府、一个领袖的“三一主义”的教育。而在曹县简易乡村师范中,推行这一教育的急先锋,是一个军事教官。此人刚从南京受训回来,受过蒋介石的检阅,脚穿长筒皮靴,腰佩“中正剑”,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他每逢讲到“蒋”字或“领袖”等词语时,总是立正致敬,并强令学生们也这么去做,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反感。为了对付他,向奉之发动同学,故意在他附近,不断地叫喊“委员长”、“领袖”,使这位教官紧张异常,一次又一次地立正致敬,直累得气喘吁吁,支撑不住。从此,这个家伙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神气了。上早操和体育课时,他只让同学们整整队形,走一两圈,便草草收场。

1935年,日本在华北增调重兵,威迫国民党政府与之签订了《何梅协定》,因而爆发了轰动全国的“一二·九”学生运动。向奉之积极参加了这一运动,在校刊上,发表了一些短小精悍的进步作品。

1936年12月发生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由于我党的积极努力,使之和平解决,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初步形成。向奉之团结同学,抨击时弊,驳斥投降言论,积极参加抗日救亡活动。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中华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而蒋介石则采取不抵抗政策,军政官员纷纷南逃,部分青年学生亦随之流亡。是年冬,曹县简易乡村师范也准备南迁。这时,向奉之在校刊上发表的《我爱我的家乡》一诗发挥了团结同学的战斗作用。他在诗中写道:

我爱我的家乡,

因为她靠着这条被激怒的黄河。

这广阔的平原啊,

曾是哺育中华民族成长的地方。

尔今,您可听见,

那铁蹄踏破长城的声响?

可看见,

这铁蹄声所震撼着的层层表演?

故乡啊,母亲

这时候

我怎能熬得住十年寒窗?

为了您,母亲

我决不把《流亡曲》到异乡去唱……

同学们吟诗壮怀,相互勉励,誓死保卫祖国、保卫家乡。这样,向奉之和部分同学留了下来,积极投入地下党领导的抗日救亡活动。他们利用一切机会积极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和抗日救国的道理,并发动进步青年,秘密组织农民武装。由于向奉之在抗日救亡活动中,表现积极成绩突出,于1938年春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38年3月,向奉之参加了由中共曹县县委在韩集举办的抗日青年训练班。在训练班里,学员们一面学习文化知识,一面学习游击战术。训练班到了后期,给养和其它费用发生了困难。在这种情况下,向奉之连夜赶回家,劝说父母,将10块大洋和200余斤小麦送给训练班。后来,县委又在张大楼举办了一期训练班,为济急需,他和父亲又用小木轮车将自己家的烧柴和200多斤小麦送到训练班里。

向奉之在训练班结业后,遵照党的指示,回村组织成立了向庄农会,同时,建立起一个合作社,分设酒店和杂货铺,作为公开的职业掩护,把赚到的钱,用来购买枪支弹药和其它军用物资。他还经常从家中拿出钱物,交农会使用,或救济生活有困难的会员。

1939年7月,中共鲁西南地委建立,向奉之调地委工作,曾任秘书、组织干事、组织科长等职。

地委初建时,因人手不足,向奉之既是秘书,又是组织干事,还兼管宣传部的一些具体工作。白天,既要组织会议,接待前来办事的同志,又要出发检查工作,汇编材料;晚上,还要在油灯下刻钢板、印刷文件、写总结报告,经常是通宵达旦,忘我工作。

向奉之不仅在工作中,积极勤奋,而且还能向上级组织提出些有益的工作建议。为了培养军政干部,他曾向地委建议继续举办抗日青年训练班,地委采纳了他的建议,举办了由50多名进步青年参加的训练班。这个训练班为后来建立菏泽城南四区联防办事处、菏泽抗日政府及菏泽县大队培养了干部。

向奉之还很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他经常抽出时间,对那些闹情绪或犯过错误的同志,进行耐心教育热情的帮助和开导。正因他的工作耐心细致,常使一些同志面带愠色而来,笑逐颜开而去,给同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向奉之,不仅在机关工作上表现十分出色,而且在争取瓦解敌人工作方面也做出了显著成绩。

菏、定、曹三县之交,有个一千王村,地处我党南北联系的要冲。村里有两个姓王的大地主,豢养了一支30余人的武装,队长王清明,他投靠地主,勾结土匪、帮会,鱼肉乡民。但他仇视日寇,不肯充当汉奸。

向奉之深知这支地主武装的成员多系没有家室的贫苦农民,认为这是一支可以争取的力量。于是,他建议地委,对其采取教育、争取、团结、利用的策略,使其改邪归正,尽快走上抗日道路。地委遂派他以军代表的名义,去同王清明谈判,以做好争取工作。

1939年隆冬的一天上午,向奉之迎着刺骨的北风,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一千王村王清明队部的大门前,把印着我支队番号的信递给把门的兵丁。那兵丁接过去,恭敬地说:“请稍等,我去禀报。”过了一会,王清明迎出门来,陪同向奉之来到客厅分宾主坐下。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向奉之说:“王队长慷慨义气,广事交游,智勇双全,驻兵两省三县咽喉之地,使歹徒闻风丧胆。而你正当青壮之年,恰是建功立业之时,却潜居乡里,不求安家立业,不谋一官半职,实在是可惜呀!”这一番话,触及了王清明的隐衷:他上无父母,内无妻室,眼下虽灯红酒绿,且颇为得势,但每瞻念前景,却甚感孤寂、空虚、惆怅……

接着,向奉之用试探的口气说:“日军进城后,皇协军正在招兵买马,你何不把队伍拉到城里去,谋个一官半职?”少顷,又继续说道:“你孤踞弹丸,抗款拒捐,危害日伪利益,有朝一日,他们会将你一口吃掉,实在为你担忧。”

王清明面带愠色,愤愤地说:“叫我当汉奸么?没门!我绝不能为祖宗争骂名!”

“好!佩服,你确有民族正义感!”向奉之接着又说道:“国难当头,你不肯投靠日寇,充当汉奸,真是一条有骨气的汉子。但,据说城里不断派便衣来访,四乡邻里对你进城与否,议论纷纷,不知王队长作何解释?”

“确有其事。城里来人中,有的是老朋友,不得不见。再说,城里那边人多枪多,为暂时相安,只得应酬一下。可是,日伪叫我姓王的交出他们摊派的粮款,真比他娘的骆驼钻针眼还难!家乡民众的钱绝不能交给那些狗娘养的!”说着,他“嚯”地站起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抬手往脖颈上一拍说道:“我死也敢顶,砍了脑袋只不过留下碗口大的疤!”

“你反资敌,拒索捐,我赞成,至于为家乡民众嘛,未免有点玄吧!”向奉之指出,一千王村应摊款拿捐的是两户大地主,他们鱼肉百姓,欺压群众,根本不是什么“民众”。接着他又指出“民众”与“地主”的严格区别。并进一步说道:“王队长,你保护的只是几家富人,可和你一样出身的穷苦百姓一户也没包括在内啊!”

这番话,使得王清明满面愧色,两眼直直地望着向奉之,一时说不出话来。

接着,向奉之讲述了菏泽某一土顽营长自称抗日,实为恶霸地主孔达卿的看家狗。此人刚愎自恃,不肯与八路军合作。后来,日伪进逼,他站不住脚,只身投靠定陶的土顽头子王子杰,结果死于其屠刀之下……

向奉之又进一步向他讲明了我党的统战政策,特别指出只有精诚团结,共同抗日,前途才是光明的。

向奉之这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谈话,使王清明心悦诚服。王清明愧疚地说:“过去,我姓王的是稀里糊涂度春秋,做了不少对不起父老乡亲的事,真是后悔莫及。我虽不敢称英雄好汉,却讲曹州人的义气,今后我愿与八路军合作,狠揍鬼子汉奸那些狗娘养的!”他上前握住向奉之的手异常激动地说:“向代表,你见识高明,王某佩服,如不嫌弃,愿同你结为生死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向奉之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两人插香为盟,结为“至交”。

不久,王清明就拉出全部人枪投奔我军,被改编为一个战斗分队,活动于菏泽、定陶、曹县之间,神出鬼没地打击敌人。

后来,向奉之又不顾个人安危,分化瓦解了湾杨村的反动会道门武装,收编了河南杨庄大斗子、二斗子的杂牌队伍,从而削弱了敌人,壮大了我抗日力量。

1940年秋,我地方武装和主力部队合编后,跳到外线作战。菏泽日伪与曹县顽杂互相勾结,趁机在我鲁西南根据地附近的毕寨建立了据点,成立伪长明区区公所。伪区长姓周外号花脸狗,是个心毒手狠的铁杆汉奸。他派兵到处抓人、派款、催粮、购买武器,网罗亡命之徒,扩充力量。同时,勾结反动会道门,组织联庄会武装,作为外围屏障。严重地威胁着我根据地的安全。

为了拔除根据地的这颗钉子,我采取了引蛇出洞的策略,派出武装小分队,逮捕并镇压了为虎作伥的伪联庄会长。姓周的伪区长果然中计了。他得知伪联庄会长被杀后,发誓与共产党势不两立。一天晚上,由他亲率队伍,偷袭我地委机关驻地刘岗、曹楼、伊庄三村,行至途中,因天下雨只得在黄集宿营。

我地委获知这一情况后,于当晚派地委军事部长宋励华、向奉之和王法礼去黄集消灭花脸狗。三人身着便衣,腰插短枪,飞身上马,疾驰而去。时近午夜,三人奔至黄集寨外,避开敌岗啃,将马隐蔽在集头上一个老乡的院里。为弄清花脸狗的住处,他们先抓了一个“舌头”,并命他带路,直奔花脸狗的住处。在花脸狗的住室外,他们又干掉了两个敌哨兵。向奉之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打开手电一照,室中无人。他们警觉地返身退出门外。这时,“嗖”地从厕所里窜出一个黑影,向大门飞奔而去。向奉之断定:必是花脸狗去厕所解手,听到动静仓皇逃命。他急忙举枪对准黑影“当当当”三枪,结果了花脸狗的性命。

枪声乍起,被惊醒的匪兵们慌乱地抓起枪,跑出屋子,茫无目标地放起枪来。当匪兵发现自己的主子倒在血泊时,宋、向、王三人已无影无踪了。按照地委部署,在向奉之他们去黄集执行任务的同时,我民兵乘虚攻入毕寨据点,收缴了伪军枪支。待黄集响起了枪声,我民兵便在毕寨据点放起了火。黄集的匪兵因头目被打死,欲回据点,但见毕寨烈火冲天,自知老窝已被端掉,只得各自逃命。

1943年秋,驻菏泽、定陶、曹县之日伪,联合对我鲁西南根据地进行扫荡。我地委为了组织广大军民进行反扫荡斗争,派向奉之去考城一带发动和领导反扫荡运动。为缩小目标,向奉之只带了一个15岁左右的通信员去考试。行至五大庄时,向奉之留下通信员以便与各区联系,独自装扮成逃亡投亲的,去杨口村开展工作。

这一带是土顽马逢乐经常活动的地方。按日伪行政区划,为河南考城辖区,与鲁西南相连。马逢乐得知日伪要扫荡鲁西南后,甚感不安,便派出密探,到杨口村一带刺探日伪动静,以便闻讯逃跑。

当向奉之走至杨口村头打谷场时,突然从草堆里钻出五个便衣,不容分说,就把他捆绑起来,押进村中一间空房里。匪头目令匪兵把向奉之吊上梁头,一边用皮带抽打,一边追问:“你是八路探子,还是日伪探子?”向奉之忍痛答道:“我啥也不是,是躲避扫荡来这里投亲的。”又是一顿毒打,他仍是那句话。匪头目摆摆手,制止了抽打,随之扯开向奉之的上衣,用子弹头在向奉之的胸肋上猛划一下,向奉之立时感到钻心般疼痛。一下、两下……匪头目狠命地划着,向奉之咬牙忍受,他的前胸和两肋已变得血肉模糊,不久便昏迷过去。

敌人把向奉之从梁上放下来,用凉水激醒,逼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探子?”向奉之喘息了一会儿反问匪头目“中国人躲避日本鬼子的扫荡有何罪?犯了什么法?”匪头目又抡起皮带,一阵抽打之后,吩咐部下:“准备杠子、板凳!”他们对向奉之施以酷刑。

匪徒们一连给向奉之垫了三块砖。向奉之强忍剧痛,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眼冒金花,昏迷了过去。几小时以后,在一低矮的茅草屋里,向奉之苏醒了过来。

原来,我党组织得到向奉之被捕的消息后,立即研究营救措施,组织部分民兵到杨口村外,鸣枪呐喊。正在村内行刑的匪徒们,误认为是日寇前来扫荡,就丢下向奉之仓皇逃走了。

向奉之在乡亲们的精心护理下,很快得以康复。不久,他又投入了新的战斗。

1946年,国民党反动派以“和谈”争取时间,收编伪军,并调兵遣将,向鲁西南地区步步进逼。地主还乡团卷土重来,反攻倒算,疯狂报复。一时间,血雨腥风弥漫鲁西南大地。就在这时,向奉之被任命为中共齐滨县委副书记。

在险恶的形势下,向奉之积极开展工作,白天搞土地改革,夜间带领同志们打击敌人。因他工作过度疲劳,曾多次晕倒在地。同志们劝他休息,他总是说:“敌人已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怎能安安稳稳地休息呢?”

向奉之在残酷复杂的对敌斗争中,总是争挑重担,自己坚持留在敌人活动猖獗的地区忘我工作。他这种不畏艰险,一心一意为革命为同志的精神,使大家深受感动。

1947年夏,我刘、邓大军,连战连捷。7月下旬,敌153旅从民权增援定陶。敌军刚进入定陶县城,就被我军团团包围,经一夜激战,我军破城而入,敌人几乎被全部消灭。

我中共齐滨县委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分析敌情,认为漏网残敌,必定顺原路逃回民权,并作了具体布置。

翌日晨,天色阴沉,向奉之率一个警卫班,沿通往民权的要道,搜索数小时后,俘虏了20余名逃散的敌人。时近中午,他们赶到向庄,把俘虏关在一间屋子里。

这时,他们又饥又渴,正准备吃饭,忽然,郑庄的一个民兵跑来报告,说他村的一所院子里,藏着20多个残敌,携带一挺机枪,只有一人警戒,其余正在屋里睡觉。向奉之闻讯,立即派人通知区队,要他们直扑郑庄;向奉之留下两名队员看守俘虏,亲率警卫班和向庄的10余名民兵火速向郑庄奔去。

两支武装在郑庄村外汇合后,向奉之立即选派了两名精干队员,化装后潜入村内,轻轻翻过敌占院落的墙头,猝不及防,敌哨兵被擒,随即打开了院门。逃窜了一夜的残匪疲劳已极,像死狗一样躺在屋里酣睡。向奉之率先轻轻推开屋门,只见屋外间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敌兵,枪堆在一旁,机枪架在门后。向奉之顺手抓起机枪,拉开枪栓,大喊一声:“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敌人被这炸雷般的吼声惊醒,个个吓得魂不附体,乖乖地举起双手。这时我队员冲进屋里收缴枪支。突然,从东屋里扔出一颗手榴弹,在我队员脚下冒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向奉之大喊一声“卧倒!”接着一脚把手榴弹踢开,在距他三米远的地方“轰”的一声爆炸了。他晃悠了几下,后退几步,把机枪抛向院内,倒了下来。他觉得右腿麻木,挣扎着翻滚到门旁墙根的死角处。两名队员上前抢救,被他喊住:“别管我!快封锁门窗,绝不让一个敌人跑掉!”同志们满腔怒火,英勇战斗,迫使敌人举起双手,全部当了俘虏。

向奉之的右腿被炸断,因流血过多,昏迷过去。队员们小心地把他抬上担架,急匆匆地向他家乡奔去。

向庄村头上,伫立着一群乡亲,老远就喊问:“谁挂花啦?谁……”

向奉之慢慢地苏醒过来,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好大会儿,才从干裂的嘴唇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别……别管我……要狠狠打……不让一个敌人跑掉……”说着,他又昏迷过去。

向奉之被抬进他家里,放在院子中央。其父母、妻子、儿女、二弟围着担架呼唤着。

伤情急剧恶化,死神步步进逼。在弥留之际,向奉之翕动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我……已经不行了……都别难过……讨还血债……革命到底……”随着这微弱的声音,向奉之渐渐地停止了呼吸。

人们悲痛万分,顿足捶胸,那无尽的泪水,于夕阳里,像一串串血珠滚落下来。

鲜血、泪水,点点滴滴,汇成巨流,它永远映照着烈士战斗的身影,浸润着这英雄的土地!

(本文原载曹县编《碧山丹心》收入本书时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