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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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英烈应被永远铭记!

“二·一六”革命烈士袁诗荛

更新时间:2023-07-06 11:30:03点击:

中共川西特委委员兼宜传部长袁诗荛,是四川学生运动的著名领袖和宜传鼓动家。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他的英名足世传颂,光辉业绩永留人间。

1897年5月18日,袁诗荛出生在四川省盐亭县灵瑞乡龙顾井的一个农民家庭。祖父袁辉山,是清末的秀才,在三台、盐亭几处书院教过书;父亲袁恩洪,母亲刘氏都读过自治学堂。袁诗荛10岁丧母,由祖父和父亲抚养成人。1915年毕业于县城高等小学后,考进遂宁省第三师范学校。当时,有进步教师孙炳文,鼓吹反对日本占我山东及袁世凯的卖国勾当,给18岁的袁诗盏以深刻影响。1916年春,全国倒袁义师蜂起,张澜先生在南充宣布独立,招募护国学生军,袁诗荛激情满怀,投笔应募。不久,袁贼丧命,全国出现军阀割据局面,他大失所望,立即申请退伍,返校读书。继因反对新任校长、进行择师活动被开除。1917年夏,考入成都高等师范学校,开始了生活中的新航程。

高师是当时成都的最高学府。袁诗荛进校后,被当时强烈的新文化思潮所吸引,思想更活跃了。这时,成都学生时兴自办伙食,袁诗荛被推举为预科伙食团总管,他办得很有成效,从此在高师崭露头角,显示出热情服务的精神和出色的办事才干;再加上学习成绩优异,被大家誉为高师的最优学生。

1919年5月4日,川报驻北京记者王光祈将火烧赵家楼的电讯消息发回成都,16日,又将五四运动的详细报道发回成都。主编李劼人加了强烈鼓动性按语副刊。5月17日早上7点,高师学生正在食堂用膳,袁诗荛持报登上桌子,高声朗读北洋军阀政府的卖国行径,以及北京学生奋起斗争的新闻。青年学生们按捺不住胸中怒火,食堂立刻变成响应五四爱国运动的会场。经过热烈讨沦,决定全力支持北京学生的爱国斗争。随后,30多所学校的数千学生,在皇城致公堂前广场集会,决定通电各县,一致奋起反日救国。袁诗荛代表成都学生拟通电,发宣言,号召各界力争国权,强烈要求政府杀卖国贼以谢天下。会后,举行了空前规模的示威游行。袁诗荛带领同学上街宣传,联合各大中学校师生罢课、游行和集会,组织群众到督军署和省长公署请愿,还多次在群众大会上发表激动人心的演说,声泪俱下地高呼:“还我青岛!惩办卖国贼!誓雪国耻!”听众深受感动。

5月25日,四川学界外交后援会在成都成立。7月17日,改名为四川学生联合会,亦称中华民国学生联合会四川支会,袁诗荛被推举为副理事长(理事长张秀熟)。

抵制日货,是当时爱国运动的重要内容。袁诗荛和大家一起沿街散发《致国人书》,高唱救国歌。他主办的《四川学生潮》,以醒目的大字告诉人们:“青岛未还,勿忘国耻,抵制仇货,坚持到底。”省学联组织了许多宣讲团,宣传队,纠察队,人人手执“检查日货”、“请用国货”的小旗,宣传抵制日货,并进行检查登记。有的奸商将日货换上国货商标继续出售,学联决定予以没收。由于总商会袒护奸商,导致商学冲突。袁诗芜组织学生进行坚决斗争,他不顾省长和警察厅长的阻拦和威胁,毅然率领队伍,押着奸商,浩浩荡荡地由东华门经提督街、总府街、湖广馆、打金街、东大街、东御街折回皇城。奸商反戴瓜皮帽,背上挂着“卖国贼”、“亡国奴”的纸牌。沿途口号震天,传单纷飞,群众无不拍手称快。

1919年夏,袁诗荛同三台县塔山乡人张芝惠结婚。妻子勤劳俭朴,精明能干,又在自治学堂念过书,通晓事理,支持丈夫的革命活动。

这年11月27日下午,成都资属中学和储材中学的学生,在少城公园足球场赛球,很多学生前往观看。这时,正在运动场内下操的刘存厚部的士兵,不让学生踢球,并在军官的指挥下,围殴学生,致十几人受重伤,轻伤无数,学生还被抓走十几人。事件发生后,袁诗荛立予抨击,他说:“像这样在首善之区的军人撒野,殴辱为社会将来继承人的青年学生,总算是开国以来在四川地方未有的奇事。欲真正的民主共和国实现,不推翻一切反动阶级是不会成功的。改造社会就应该从这里下手。”当天晚上,省学联组织2000多学生在皇城集会,全体议决立即赴驻军司令部请愿。袁诗荛代表大家提出三项要求:第一、严惩肇事军人;第二、给伤亡学生以赔偿;第三、保障人民自由,严禁武力侵犯。如今夜得不到完满答复,即全体守至天亮。接着,全体学生高呼口号,前往北较场刘存厚驻地。

是夜,风雨交加,寒风透骨,衣着单薄的学生鹊立整夜,刘存厚竟置之不理。第二天,袁诗荛带领24个学校的代表,再次到刘存厚司令部进行说理斗争,又被拒之门外。学生们异常愤怒,请愿变成了抗议集会,一致决议,从29日起,全城30余校实行总罢课;斗争口号是,争人格。争自由、奋斗牺牲,坚持到底。斗争的方针是,第一,向刘存厚递交罢课理由书;第二,发表快邮通电,要求各界声援;第三,发表罢课宣言,阐明斗争的宗旨和手段。袁诗荛在他写的宣言书中说:“这次斗争是全川国民反对军阀的第一声,我们要像辛亥年间的办法来做一下.再不然我们就向俄国学个乖,根本改造!”从11月29日至12月3日。罢课坚持了5天,参加罢课的36个学校共一万多人。终于迫使刘存厚答应释放被捕学生,接受学生所提条件,罢课斗争取得了胜利。

1920年5月23日袁诗荛创办了《四川学生潮》,宗旨是:本革新革心的精神,作贯彻民本、工本主义的主张,去改造罪恶重重的旧社会。《四川学生潮》旗帜鲜明,风靡一时,果敢之气远在其他进步刊物之上。它完全由袁诗荛和他的战友自撰、自编、自筹经费、自己发行,很多重要文章都为袁诗荛所写。1920年8月14日,袁诗荛在《四川学生潮》第十号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好多不知肉麻的省议员》的文章,辛辣讽刺那些封建专制的遗老遗少,说他们是些顽钝无耻的人,好像是才在磨盘上睡醒,大呼狂吠,喊个不休,真无异于人首畜呜。袁诗莞笔锋犀利,无所忌讳,引起了反动派的极大不满。如火如荼的斗争把袁诗莞推向时代的最前列,造就他成为一个勇敢善战、驰名全川的学生领袖。

五四运动后,袁诗莞一直在思考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当时,摆在面前的有三条路:改良主义道路,无政府主义的道路,俄国革命的道路。他首先否定改良主义,拥护俄国革命,但对马克思主义了解不多,而当时宣传无政府主义的旗鼓却相当热闹,吸引了不少热血青年。袁诗荛的成长反映了这个历史时代的痕迹。他们那时还分不清无政府共产主义和科学共产主义的界限,凡是主张革命的理论都认为是正确的。正是在这种思想指导下,袁诗荛加入了无政府共产主义的组织,结识了巴金(现代著名作家,当时是四川公立外国语专门学校学生),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巴金回忆说:“那时候我们只等着一个机会来交出我们个人的一切,而且相信在这样的牺牲之后,理想的新世界就会跟着明天的太阳一同升起。”他还把袁诗荛写进了自己的小说。他说:“《春》里的方继舜,真名就是袁诗荛。他同我们一起工作过一个时期,我们都喜欢他。”1921年9月22日巴金写给袁诗荛一封亲笔信。信中写道:“诗荛兄:来信收到。《革命》印刷交涉失败,洪先生说要检查后才能印,我们这样东西怎么能送去检查呢?版已排好,结果由我们付了六元钱的版费,现在大约油印出版。”巴金在信中还说到,在远东运动场散传单被捕的同志,“不肯低首予民贼之前,故都判坐西牢,后经天研、危舟、介眉等筹款650元(半为适社印刷费,半由同志筹集)请律师辩护,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始于前日复讯,结果,还是无效言,而律师费已去,奈何,奈何!”这是如今还保存下来的一件十分珍贵的历史义献,它反映了巴金和袁诗荛之间的革命情谊,再现了20年代初期四川革命青年的战斗生涯。

先是在1920年7月,四川一批信仰无政府共产主义的青年创办了《半月报》,组织半月报社,巴金和袁诗荛先后参加。年底,袁诗荛直接参加《半月报》编辑部的工作,同时与巴金等人共同创办刊物《革命》。《半月报》每期还冠有“新世纪”的字样,表明他们为迎接新世纪而奋斗的决心。翌年二月袁诗荛在《半月报》第十四号上发表了《改造四川的方针》,系统全面地阐述了改造四川的十大方针,表达了他对旧社会的彻底决裂和对未来社会的美好憧憬。当然,也反映了无政府共产主义的一些影响和某些不成熟的思想。

自从袁诗荛参加《半月报》5人编辑部之后,《半月报》发生了显著的变化。1921年3月,在《半月报》第十五、十六号上刊登了海参崴俄国共产党果尔克氏写给远东少年的信—《告远东少年》。此信比较系统地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和俄国十月革命;是四川现存的一篇非常重要的历史文献,它记录了袁诗荛和他的战友在四川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功绩。5月1日,袁诗笼又在《半月报》第十九号上发表了《我们应该记念五一运动的理由》一文,全面介绍了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来历。文章说:“做工的人,自己起来管理政治、军事、产业,这一条现在已在俄罗斯劳农制度苏维埃共和国里实现,已经实行三四年了,做得有条不紊的。俄国这个好结果,就是劳动运动的功效,即可以说是五一运动的功效,也就是世界革命的先声。”

1921年夏天,袁诗荛从成都高师毕业,应张澜先生之聘到南充任教。王右木非常重视川北地区的革命工作,专门写信给袁诗芜等人,要他们多多散布革命种子,建立川北据点。袁诗荛按照王右木的指点,利用一切机会开展革命活动。在南充任教期间,他向学生介绍《向导》、《中国青年》,并联系实际向他们讲述革命道理。他还专门对女学生讲反封建爱国女英雄秋瑾烈士、著名科学家居里夫人、国际社会主义妇女运动的领袖人物蔡特金等事迹,鼓励她们树立远大理想,为社会多作贡献。

1922年2月7日,王右木在成都创办四川第一张系统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报纸—《人声报》、袁诗莞被聘为《人声报》撰稿人和在南充的报纸推售员。他给王右木寄去的第一篇文章题为《红色的新车》,发表在《人声报》创刊号上。  

在袁诗荛担任南充中学教务长期间,罗瑞卿到该校就学,听了袁老师激动人心的演说十分崇敬。在一个盛夏的中午,罗瑞卿轻轻推开袁诗荛的房门,见身着短衫短裤,浑身汗淋淋的袁老师正伏案读书,他抱歉地说:“打搅你了,袁老师!”袁诗莞非常热情地接待了这个富有敏锐思想和求索精神的学生。罗瑞卿说:“近来我读了不少书,从克鲁泡特金到马克思,知道了不少主义。但究竟哪个主义能够救吾中华呢?”袁诗荛告诉他:“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看到,唯有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才是最革命的思想。俄国的十月革命正是依循马克思的理论而取得了胜利。中国的革命也非走俄国的道路不可。”罗瑞卿事后对人说:“袁老师给我谋了很多新的知识,使我学到了一个新的主义,对于挽救中国是个良方,这就是马克思主义。”

袁诗荛在南充中学还积极指导学生开展课外活动,通过文艺形式向群众宣传革命思想。他编了一出白话剧—《老爷的鼻烟壶》,讽刺一个顽固守旧的老乡绅。他还亲自排练,让罗瑞卿扮演老爷,任白戈扮演太太。袁诗莞还指导他们演出了揭露地主欺压农民的戏,给观众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1925年春,袁诗荛应乡人之邀,回盐亭县任教育局长,同时创办国民师范学校和初级中学并兼任校长。他给师校写的校歌,歌词有“堂聚群英,探讨中外和古今;学成致用,愿追中山与列宁。世界不平须革命。努力役此身,改造先盐亭,行看吾校放光明。”他还主办《牖觉报》宣传马列主义;为使更多的人知道国家大事,他在十字街头设立一个阅报室。

6月初,上海“五卅”惨案的消息传来,师、中两校立即响应罢教罢课。教育局长袁诗荛亲自向两校学生讲帝国主义侵华史,并组织他们印传单,写标语,举行集会,发表通电,坚决声援上海人民的反帝斗争。集会那天正逢县城赶集,袁诗荛慷慨激昂的演讲,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听众。会后,群众涌进学生队伍一起游行。游行队伍经过北街一家卖日货的商店时,群众激愤,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产义,把店里的日货当众焚毁;游行到英国传教土的福音堂,砸烂了它的招牌,高呼打倒英帝国主义。

是年,袁诗盏加入中国共产党,实现了他几年来的夙愿。

领导农民斗争是中国共产党人在大革命时期的重要任务。为了向农民作好宣传,袁诗荛特意创作了一篇《新三字经》,20年代它在盐亭一带被广为传诵

1926年3月12日是孙中山先生逝世周年纪念。袁诗荛组织县城机关团体和学校师生举行纪念大会,动员师生建立一座高高的柏树牌坊。这天又恰巧逢场,会场十分拥挤,袁诗荛主持大会并作了长篇讲演。他高度颂扬孙中山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猛烈斥责背叛孙先生的西山会议派;号召大家继承孙先生的遗志,团结起来,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把国民革命进行到底!会后进行游行,热烈的革命气氛充满了这座川北小城。

年底,扬闇公请袁诗荛到重庆。赴渝前,他先到成都同张秀熟一起,参加各界庆祝刘文辉易帜就任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四军军长的军民联欢大会。在会上致词的都是些军政要员和社会名流,尽讲些拍马捧场的谈词。这时,袁诗荛愤然穿过人群,登上主席台,声如洪钟般的讲起了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的现状,讲了国民革命和北伐的目的;又说:“军阀要革命,人民很赞成,很欢迎。革命要靠实行,不能只说得好听。这就首先要废除苛捐杂税,不准拉侠抽丁,停止内战。”他的讲话滔滔不绝,一泄千里,听众无比兴奋,争着涌到主席台前,于是他带头高呼: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打倒土豪劣绅!震天的口号声使台上的军政委员个个惊得呆若木鸡。

这期间,袁诗荛还在至公堂同国家主义分子作面对面的理论争辩,揭露国家主义派反苏反共的本质,鼓吹青年探索社会主义。恰好,罗瑞卿也到成都投考学校,他见到非常高兴,告诉罗说:“从广东出师的北伐军,已经推进到长江流域,江南的半壁国土已归革命政府控制。国民政府正要北迁,黄埔军校也要跟随北上,军校还要在各地招收进步青年,要在重庆设考场,你到重庆去报考军校吧!”罗瑞卿听了袁老师的话,从此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

1927年1月上旬,袁诗荛到重庆参加全省教育会议,向会议提出了四川教育革新一百条的书面意见。他还针对反动派对共产党和苏联的诬蔑,以及社会上存在着的模糊认识,专门在会上宣讲了一五个问题:(一)共产与反共产问题;(二)俄国真是“赤色帝国”吗?(三)共产主义与集体主义的区别;(四)严守革命纪律—打倒封建思想,打倒国家主义派;(五)总理遗教,三大政策—联俄、联共,扶助农工是个整体,不能分割。这番见地透彻的演说深得与会者的赞赏。会议结束后,党组织决定袁诗荛以国民党川北特派员的名义仍回川北开展革命工作。

1927年3月上旬,袁诗荛去到漳川(三台)。潼川是田颂尧第二十九军军部所在地,他以特派员的身份担任第二十九军政治部主任和高等顾问。田颂尧是个旧军阀,为人凶狠圆滑,初次见面时,袁诗荛告诉他:“你以往横征暴敛,整得民不聊生,是专制皇帝的虐政暴行,是反革命行为。现在你的部从编为国民革命军,那就要真正革命,不能再搞反革命了。革命要见行动,就必须首先取消这些吃人害人的苛政。”田颂尧虽然表面上点头称是,心头却极为不满。袁诗荛当然明白,革命所依靠的力量只能是人民大众,绝不是旧军阀。

为了开展革命活动,袁诗荛和当地教育界人士一起创办潼属联立高级中学,由他自己担任校长。他在教师和学生中发展了10余名共产党员,为川北革命力量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3月底,重庆发生了“三·三一”惨案,紧接着上海又发生“四·一二”政变,大革命进入危急时期,白色恐怖笼罩三台,反动派公开逮捕革命青年。在这种危险的情势下,许多同志都劝袁诗荛暂避一时,可他说:“充其量坐牢杀头而已!”为了营救被捕青年,他大白天手提马灯走进军部,有人问他,袁校长为何打马灯进军部?他回答说:“此间太黑暗。不提灯无以行!”他当面责问军方:“为啥子要抓老师和学生?如果要抓,首先应该抓我这个当校长的。真是压榨民膏,屠杀人民,长似泥佛,不知荣辱!”这件事至今还在川北人民中传为美谈。有一次,他在川西北运动会上,痛斥帝国主义与新老军阀勾结的种种罪行,有军官问:“袁校长,打倒军阀,包不包括我们二十九军哟?”袁诗荛说:“有,就当然包括在内。”另一个军官站出来讲,“我们二十九军要当好军阀。”袁反驳说:“此言差矣!军阀的阀不就是关起门来打仗吗,哪里会有什么好军阀。”说毕,他就领着群众唱起打倒列强除军阀的《北伐战歌》来。

大革命时期,是袁诗荛从事革命活动的主要时期,也是贡献最大的一个时期。当年党组织对袁诗荛有许多褒扬,说他“培养不少革命干部”,“在川省教育界负有盛名;”说他的“文章道德,埋头苦干精神,均为一般人士钦佩;”他的“工作很忙,不知休息,在房内办事,常开跑步,虽在百忙当中,亦抽出时间替在各地教书的高师旧同学购买书籍。凡有朋友托他办的事,无不一一照办,并且办得实在。所以高师同学以及一般朋友无论信仰如何,对他总是尊崇。”他还“善于讲演,长于写文章,党的政治主张、政策,均能经过他的笔很生动写出来,亦能经过他的嘴巴很通俗很有力讲出来……他的讲演通俗生动而有无限力量。真是川党中少有的宣传鼓动家。”

大革命失败后,党调袁诗荛到成都担任中共川西特委委员兼宣传部长。那时,在川西特委的直接领导下,成都和整个川西地区的革命运动还在向前发展。袁诗荛的公开职务是成都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教务主任,他把讲台当作宣传革命的重要阵地,上三民主义课,升华为讲共产主义理想;讲民权、民族主义,就号召反对军阀,打倒帝国主义。附中办民众夜校,他去教工人识字,并宣传革命道理,还给工人放映介绍十月革命的幻灯片。

当时,成都地区的学生运动仍十分活跃,各个学校都有以党团员为核心的进步组织,如:成都师范大学的导社、成都大学的社会科学研究社、四川法政专门学校的共进社、省一中的石犀社、省一师的赤锋社等。袁诗荛在师大附中组织了新青年革命团,是共青团的外围组织,共有团员40多人。他们还创办革命团的图书馆,室内陈列着《向导》、《新青年》、《中国青年》、《共产主义ABC》等书刊。袁诗荛经常去革命团讲话,鼓励大家作革命的先锋和闯将,指导他们进行实际斗争。有一次学生在少城公园广场讲演,人群高呼:打倒烂军阀!袁诗荛立即登台高声说:“大家喊打倒烂军阀,好像是说,有些军阀是烂军阀,也有不烂的军阀。其实,只要是军阀都烂,没有不烂的军阀。”他要求大家提高警觉,准备同他们决战。

为了对付反革命逆流,川西特委领导了大规模的反劣币运动和教育经费独立运动。一次,在一个会议上,有一军阀大放厥词,装腔作势地引用《大学》里的理财之道,胡说学校经费不够是财政没搞好。不是军阀克扣所致。袁诗荛立予驳斥,他说:“你晓得什么叫《大学》。学校经费不够,明明是军人挪用中饱造成,不要用虚伪的说教来掩盖事实的真相。”把那个军阀气得脸色发青,军阀的卫兵要打他,他昂首挺胸,若无其事。

反动派阴谋反扑了。在他们炮制的黑名单上,袁诗荛早就有名在册,当时川西特委组织部长程子健对他说:“新繁大股土匪抢人,军警团联合督察处说有共产党在当中指使,老袁要注意一下。”他听后轻蔑地一笑说:“我晓得向二娃子(军警团联合办事处处长向育仁)就要跟老子过不去,不管他的。”为了袁诗荛便于工作,也考虑到他的安全,特委决定让他辞去附中职务,另租房子作机关,因他事多,一时未办。1928年2月14日,省一中学生在择师运动中失手打死校长杨廷铨,反动当局借机诬称杨案系袁诗荛等共产分子所为。在反革命血雨腥风降临之前,中共川西特委镇静地布置退却措施,分别通知有关同志迅速转移,袁诗荛接通知后不愿离开岗位,要坚持斗争。2月15日晚上,军警团联合办事处的一位秘书,由于平时非常钦佩袁诗荛的为人,冒着巨大风险到师大附中去漏信,想让袁诗荛躲避,不料袁出街去了,那秘书等了许久,仍不见归来,只得叹息而去。深夜,袁诗荛回校,邻居告知某秘书来访,这时他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可他泰然地说:“迟了,门外到处有狗、走不脱了。”

2月16日,一场预谋已久的反革命屠杀开始了。黎明前的成都,一片黑沉沉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突然警笛四起,狼嚎鬼叫,向育仁出动大批鹰犬满城抓人,袁诗荛和龚堪慎、张博诗等14位同志一齐落入魔爪。

反动军法官威胁袁诗荛说:“你今后只要不讲革命,即可不杀。”袁诗荛厉声怒斥敌人,忿然质问道:“学马列,救中国,有何罪!”

当天,袁诗荛等十四位同志被绑到成都下莲池杀害了。

在刽子手的屠刀面前,袁诗荛等正气凛然,齐声高呼:

打倒蒋介石,打倒军阀!

中国共产党万岁!

袁诗荛身中7弹,倒在血泊之中,时年3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