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头颅为党落

——记马天民烈士

马立华 马立明 王京建

没有不谢的花朵，没有不去的春天。唯有那些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为了民族的独立、国家的解放而英勇捐躯的先烈，才能如日月经天、千古流芳！马天民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一

1910年2月16日，马天民出生于山东省长山县三区北旺庄（现淄博市周村区张坊乡北旺村）一个比较富裕的农民兼手工业者的家庭里。胶济铁路从他的家门口通过，那是1899年德国帝国主义把铁路修到了天民的家乡。他们强占民田，拆毁民房，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引起了人民的极大愤慨。此时义和团爱国反帝运动已蓬勃兴起，马天民的祖父兄弟俩双双参加了义和团爱国反帝运动。他们拔去铁路标志，烧毁工地房屋，袭击德国军队，同侵略者和腐败无能的清政府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这年冬天，光绪皇帝御旨镇压，在帝国主义的直接参与和支持下，清政府用洋枪洋炮残酷地扑灭了长山地区义和团革命斗争，祖父兄弟俩也惨遭杀害。血与火的斗争，并没有把人民吓倒。马天民的祖母曾多次讲述这段历史，在马天民幼小的心灵上种下了民族仇恨的种子。

马天民6岁上学,15岁那年因生活所迫辍学，到济南当学徒。他19岁丧父，刚满20岁，便去长山城继任父亲掌管的“恒盛栈”酒店兼营杂货。“恒盛栈”主要货源都是由老家送来的，经销之后，将账、钱交给当家的伯父。这一阶段是马天民人生道路上比较坎坷的时期，使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和了解社会。他目睹广大劳动人民生活的艰辛，反动政府的腐败，以及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狼狈为奸，凶残反动，他开始忧国忧民，向往和追求光明。在长山城里，长山中学藏书较多，他与图书室的管理员交上了朋友，在繁忙的业务中经常抽空去长中看书。那时，虽然看不到进步书籍，但他还是从《史记》、《水浒》、《三国演义》、《岳飞传》等一些书中看到了中华民族的伟大、炎黄子孙的荣耀。苏武、岳飞、文天祥等民族英雄的高大形象矗立在他的心田，他们的英雄事迹牢牢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1933年，他大哥马耀南应长山县各界联名邀请，从南通回到长山。马耀南思想进步，追求真理。早在伟大的“五四”爱国运动爆发不久，党的创始人之一邓恩铭在济南创办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经常在贡院墙根教育会一带活动。当时正在济南一中读书的马耀南，几乎每次都去听邓恩铭的演讲，开始接触一些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1927年“五卅”惨案发生后，正在天津北洋大学机械工程系学习的马耀南，积极参加进步学生组织的声援罢工工人大会，带领同学们罢课，上街游行示威。1930年，他出席了国民党在南京召开的“三大”，耳闻目睹了国民党政府的腐败和蒋介石的卑劣，积极投入了倒蒋运动。国民党反动派就以“亲共反蒋”的罪名开除了他的党籍，并下令通缉他，正是为了逃避敌人的迫害，他才几经辗转，回到了家乡。马天民一向敬服哥哥的才德，自然喜出望外，晚上经常到哥哥那里去问这问那，探求中国的前途，民族的出路。马耀南从鸦片战争讲到五四运动，从国民党的腐败无能讲到共产党的英明伟大，话语里充满了对共产党的敬仰，对国民党的鄙视。每次都是哥哥讲得慷慨激昂，弟弟听得如醉如痴。共产党、红军、长征，“九一八”事变，在马天民听来都很新鲜，在他的眼前展现出了一个崭新的天地。兄长的到来，使他的生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他决心同哥哥一起去追求“轰轰烈烈的人生”！

二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山东国民党当局畏敌如虎，几十万军队望风而逃，大片国土陷入敌手。在这种形势下，党号召知识分子脱去长衫，积极投身到抗日斗争中去，发动武装起义，开展游击战争。马耀南挺身而出，热烈响应共产党的号召，遵照省委的指示，与共产党的干部姚仲明、廖容标、赵明新同志，积极准备以长山中学的进步师生为骨干进行武装起义，马天民也积极参与这项工作。当时，长山县周围一些出身贫寒的知识分子，为地主家看家护院的“把式”，跑小买卖做生意的商人，还有些流亡无产者，经常到“恒盛栈”酒店或联系生意，或借酒抒怀，马天民就主动和他们推心置腹地谈论国事，结交朋友，渐渐地马天民就成了长山县比较有名望的人物之他一方面利用在本县出头露面的机会，结交忧民爱国之士，积极向群众进行抗日宣传；另一方面，他暗暗地为起义准备资金。后来，他干脆弃商离开了酒店，不辞劳苦地四处奔波，利用平日与各阶层人士的结交，串联志同道合的爱国人士，动员他们积极投入到武装抗日的行列，为组织抗日武装积蓄力量。他动员了“恒盛栈”的记账先生李传贵，伙计徐少斌、周刻人和做饭的魏师傅等人参加了我抗日武装。

马耀南、马天民的活动很快引起了国民党反动势力的注意和仇视。1937年11月上旬，长中的国民党特务、童子军教官徐剑飞和李班平，煽动少数学生围攻马耀南校长，要他立即执行国民党山东省教育厅关于“鲁北中等以上学校一律南迁或解散”的命令，声言如不南迁就要分掉校产“散摊子”。马耀南校长义正辞严地驳斥了他们的谬论，断然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盛怒之下，还打了领头闹事的学生几记耳光。徐剑飞、李班平借题发挥，别有用心地大肆渲染这件事，并煽动学生罢课，进一步提出无理要求，妄图扩大事态。马天民和二哥马晓云听说后，非常气愤，认为这场骚乱是徐剑飞、李班平等人幕后操纵和一手策划的，其目的是破坏长山地区的抗日救国运动，必须同他们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揭露他们的阴谋，教育广大群众，争取受蒙蔽的学生。于是，他俩带上匣子枪就赶到了学校，先找了教导主任，对他说：“我们是马耀南校长派来的代表，你们教师中有人煽动学生闹事，要南迁，要分校产，要把学校闹散，领头的是徐剑飞和李班平。你叫他们出来，我们要和他们谈谈。”这时，教务处围了些教师、学生，徐剑飞、李班平也来了，他俩见到马天民马晓云就说：“学校的经费、财产是学校的，分不分是学校的事你们无权……”马天民和马晓云不认识徐剑飞和李班平，听说话看穿戴不像学生，就估计可能是这两个家伙，于是不等他说完，就严肃地说：“老实告诉你们，长山中学是长山县的中学，校产是长山县全县人民的财产，你们谁也不能私分！学校也不能南迁！谁想南迁谁就走，学校不发薪水，谁叫你们南迁，你们就向谁要薪水！”徐、李等人还要强词夺理地说什么，马天民、马晓云就冷冷地问道：“你们二位就是徐剑飞、李班平先生吧?”二人点头说是。“我们奉劝二位先生，不要再玩弄阴谋诡计了，你们演出的这出戏也该收场了，现在命令你俩今天晚上离开学校，如果不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俩边说边故意用匣子枪点划着徐、李二人。徐、李见势不妙，急忙回到宿舍，卷起铺盖灰溜溜地离开了长山中学，从而保证了长山中学起义准备工作的顺利进行。

三

1937年12月24日，日寇的飞机轰炸了长山县城，形势非常紧张。长中地下党小组负责人姚仲明、廖容标、赵明新等研究决定，将长山中学的学生组织起来，深入农村，与广大农民群众联合起来，组织抗日武装起义，并将起义的决定通知了马耀南。12月27日，他们按预定计划在长山县九区的黑铁山脚下举行了武装起义。马耀南看到有了自己的武装，心情十分激动。他指示三弟马天民将“恒盛栈”酒店里的三支短枪、三百块银元拿出来支援了起义。二哥马晓云也筹划了七支长枪参加了起义部队。对这次闻名省内外的起义，马氏三兄弟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黑铁山起义发生后，马天民想方设法收集枪支，联络人员，不断壮大武装力量。他听说周村东北的西马庄，有个叫李步銮的青年，在民族危亡的生死关头，不愿做亡国奴，有参加抗日队伍的要求，马天民亲自上门动员他把家里的几条枪拿出来，发动当地人民群众组织抗日武装，李步銮很快就拉起一个中队。长山、邹平等地一批为地主看家护院的青年吕和斋、槐焕文、贾教坤等人，听说马天民在长山附近组织了抗日武装，纷纷慕名而来。马天民一面热情肯定他们的抗日救国的爱国精神，一面与他们共商在各地组织抗日武装的大计。他们几个按照计划分头行动，在很短的时间里组建了又一个中队

周村商会会长国晋卿,1937年“七七事变”后四处奔跑组织维持会，还在12月24日日寇飞机轰炸长山城后也建起了百余人的武装队伍，队长由潘建军担任。马天民在“七七事变”以前就和潘建军认识，知道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青年。当马天民知道潘建军干了维持会以后，就托人与潘联系，动员他脱离维持会参加抗日武装，做一个无愧于国家民族的真正的中国人。与马天民不谋而合，当即商定了部队拉出来的具体办法和时间。1937年年底，马天民带上一个中队，借着夜幕的掩护，由长山八区的东峪村出发，赶到长山城附近的乐礼庄接应潘建军，并派李子久、程鹏九等按照计划约定的时间从长山城西门进了城，找到了潘建军。李子久告诉潘建军说：“马天民带了一个中队，正在城外等着欢迎你们哩！”潘听后非常高兴地说：“我已给部队做好了工作，正等着你们。好，我马上集合部队！”部队很快集合起来，大摇大摆地出了长山县城，在乐礼庄和马天民会合，并一起到了长山八区的东峪村。马天民向起义部队讲了话，向他们表示热烈欢迎，鼓励战士们团结抗日，誓死不当亡国奴！后来这支部队被编为抗日救国军第五军第二十九中队，潘建军任中队长。这支部队在抗日烽火中成长壮大，后来成为我军的主力部队之一；潘建军在战火中很快锻炼成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员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9年3月30日在国民党顽固派制造的“太河惨案”中，壮烈牺牲。

正当马天民四处奔走，积极组织扩大抗日武装的时候，他二哥马晓云于1938年1月13日被周村的日伪军抓去。马天民十分担忧和着急，但也更坚定了抗日到底的决心。他鼓励家里人说不管怎么样，也要抗日到底！他星夜赶到长山八区于张庄，向马耀南等五军领导同志汇报了马晓云被捕的情况，他们立即开会研究营救工作。马天民根据领导安排，冒着很大的风险，化装潜入日寇重兵驻扎的周村城里，利用过去与商界的联系，托人打听马晓云被捕的情况。马晓云被捕后，虽然遭到敌人的严刑拷打，但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更没有暴露抗日武装的组织情况。马天民立即向组织作了汇报，并会同组织和家人多方进行营救。1938年2月2日终于通过有关人士，将马晓云保释出狱。

在马天民回长山八区三官庙向驻在那里的五军领导同志汇报马晓云被捕的情况那天，日寇集结三四百人突然向五军司令部驻地奔袭。马耀南等领导同志分析，认为日寇的这次袭击是有计划的行动，因敌众我寡，决定将部队化整为零分散占据周围的山头，引诱敌人分散兵力，然后伺机行事，有利就打，不利就撤。刚刚赶到这里的马天民也和部队一起投入了激烈的战斗。战斗到黄昏，在杀伤日寇五六十人后，部队决定全部转移。可是，有小股日军一直尾追着马天民，使他不能脱身。马天民急中生智，将身上的棉袍脱下来，挂到山坡一棵小树上，然后对追击的敌人进行一阵猛烈的射击。日军在暮色中隐约看到远处小树上随风摇动的棉袍，就停止了追击。一面组织火力向棉袍射击，一面分头迂回包抄。马天民就这样机智勇敢地摆脱了敌人，跟随部队安全转移了。后来同志们提到这件事，风趣地说：“天民用的这是金蝉脱壳计”。

四

1938年4月，五军所属的各中队，相继扩编为若干支队，每个支队下设三四个中队。马天民所在的部队组建为五军第一支队，由他任支队长（当时叫司令员）。他率领一支队在淄川、邹平、长山、章丘、桓台、历城一带开展抗日斗争。他们攻据点破铁路，反奸锄霸，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根据地，曾迫使敌伪度又撤出邹平、长山县城。这一时期，马天民和一支队对长（山）、邹（平）地区抗日游击队的发展壮大，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1938年6月上旬，根据中央指示，苏鲁豫皖边区委决定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五军改编为“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三支队”，并派红军干部杨国夫同志来五军进行部队的整编工作。当时第五军已有七个支队，五六千人。但这些支队的负责人开始拉队伍时，并非全部出于真正抗日的目的，其中三支队的高竹筠、四支队的张景南、五支队的张馨山等人，有的本来就是国民党复兴社分子，他们只是利用广大人民群众的抗日热情，乘机拉队伍扩充自己的势力，争夺地盘的。他们表面上服从五军的领导，实则离心离德。所以当五军进行整编，明确打出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抗日游击队的牌子时，他们不干了。整编开始时，高竹筠部编为三支队的第五团，张景南部编为第六团，并分别任命高、张为五、六团团长。可是他们却千方百计地破坏整编，当破坏阴谋无法得逞时，高竹筠、张景南、张馨山等人，便各带了一部分人马，或投降了国民党顽固派或投奔了日本帝国主义，当了汉奸。在这重要关键时刻，马天民立场坚定，态度明确，坚决拥护共产党的领导和将五军改编为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三支队的决定。他被任命为三支队独立营营长。马天民没有把自己拉起来的队伍当作私有财产，而是不计较名誉地位，不计较职务高低，愉快地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千方百计克服困难，尽最大努力去完成领导赋予的任务，表现出一个革命战士应有的政治觉悟和严格的组织纪律观念。这支部队以后成为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三支队的主力之一。以后，组织上又安排马天民做统战工作，他二话不说，愉快服从并积极开展工作。当时这个地区也是国民党保安二十四旅的势力范围，旅长胡风林是胡家庄人，马天民利用亲戚关系去做胡风林旅长的工作，他们谈得较顺利。当时双方共同商定的原则是：“相互配合，互相关照，团结一道，共同抗日”。胡风林在世时与我军关系尚好，我们部队由邹平县长山县到临淄县一带活动，路经胡部防区桓台时，他们曾都给我军一些方便。

1938年秋的一天，胡风林部驻在张店北边的江西道村、隽家山一带，张店的日寇和伪军二三百人向胡部进攻，胡风林先生亲自指挥部队应战。当时我三支队杨国夫副司令员率部队正驻在卫固镇一带，得知敌人进攻胡部的情报和听到枪炮声后，立即派出部队前去支援，但不幸的是胡风林在这次战斗中壮烈牺牲。此后，二十四旅内部的顽固派掌了权，逐渐与我军关系破裂，发生磨擦。

1938年10月以后，由于我党领导的游击战争的深入发展和抗日革命根据地的广泛建立，严重威胁着敌人的后方，因而日寇加紧了对抗日根据地的围剿，形势日益恶化，我军部队的供给遇到了很大困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三支队司令部决定邀请当地有名望的抗日爱国人士，组织“募集委员会”，并派马天民具体负责这项工作。马天民勇挑重担，四处奔走筹备，很快于1939年2月28日正式成立了“募集委员会”，在邹（平）、长（山）桓（台）一带积极开展统战募捐工作，动员当地各阶层人士，“有力出力，有钱出钱”，积极支援抗日救国运动。由于马天民和有关同志的积极努力，募集了大量的物资和经费，有力地支援了三支队的抗日武装斗争。

1939年6月6日，三支队在邹平城西北的刘家井一带集结，遭到日伪军6000余人的突然包围。我三支队将士在马耀南司令员、杨国夫副司令员的指挥下，与敌激战数日，毙伤敌800余人，黄昏后部队转移。不料，次日我军又遭敌袭击，部队在转移中受到了一些损失。刘家井战斗之后，部队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中休整，在7月22日，三支队司令部率主力一部，东进临淄途中在桓台城北牛王庄一带又遭日寇袭击，马耀南司令员在战斗中壮烈牺牲。马天民得知部队遭受损失和大哥马耀南牺牲的消息后，万分悲痛，几日不能进食。杨国夫副司令员也为失去这样好的战友和同志十分难过。马天民是家仇、国恨溶在一起，使他更加痛恨敌人。由于过分悲伤，整日话语滔滔不绝的马天民变得沉默寡言。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沉，相反更加激励他打败日寇的决心。立志要像大哥那样去战斗和生活。为了重整部队，他不顾个人安危，常常只带着一二个人深入到碉堡林立的敌占区去开展工作。1939年10月13日早上，有人送来情报：长山城西大辛庄有一户人家存放着一支枪，别的同志曾去要过，但没有要出来。马天民得到这一情报后，决定亲自去把枪搞来。他的母亲和爱人朱明见他身体不好，情绪有些反常（此时大哥牺牲的消息他未向家人讲），劝他不要去，他却执意要去。他爱人把他叫到一边劝道：“现在外边风声很大，日本鬼子四处张贴布告悬出重赏要捉拿马家兄弟，就连报个消息都赏好多钱。你是当地人，周围村庄的很多人都认识你，而且到处都有汉奸特务，白天你一活动就会有人知道。现在你身体又不好，何必为一支枪去冒这个险呢！”马天民却坚定地说：“我们部队遭到日本鬼子的袭击，受到很大损失，现在是有一支枪就有一个战士，有一个战士就多一份杀敌的力量。辛庄有枪我怎么能不去呢? ”爱人再三劝他不要去，马天民着急了，脱口而出：“大哥在战斗中牺牲了，部队受到了很大损失，有些不坚定的人妥协不干了，在这困难的时刻，我们不干谁干！”此时他早已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说服了亲人，带上两个警卫员就出发了，黄昏时候他们进了大辛庄。马天民的一个警卫员李子有是辛庄人，李子有的一个亲戚在长山城里当汉奸前不久，这个亲戚以重金收买了李子有。来大辛庄收集枪支，实际上是李子有和长山城里的日本鬼子、汉奸精心策划逮捕马天民的诡计。10月14日拂晓，当他们在大辛庄的一位朋友家刚要起床时，突然枪声大作，敌人已将马天民他们包围起来。马天民边射击一边撤退，当撤到辛庄西南的一片墓地时，敌人对天民形成了三面合围，马天民仍坚持和敌人战斗。日本鬼子、汉奸向马天民逼近，叫喊着要抓活的。马天民咬紧牙关沉着射击，日寇、汉奸在他的枪口下一个个倒下去。最后，敌人发疯了，用机枪、步枪一齐朝着马天民猛烈射击。马天民身中数弹，他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时年29岁。

枪声停止了，凶狠的日本鬼子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在马天民身上戳了几刺刀，然后拿来一把菜刀，把马天民的头颅割下来，剥下他的上衣包起，挂在汽车上拉进了长山城。万恶的日寇把马天民的头颅拉往长山城以后，做了一个假人身子，穿上衣服，将头安上，拍了照，登在日伪报纸上。接着，日寇又将马天民的头颅挂在长山城里十字街口陈仲子坟前的旗杆上“悬首示众”，以此宣传所谓的“赫赫战果”，妄图借以镇压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

邹（平）、长（山）、桓（台）地区的人民群众没有被日本侵略者的残暴行径吓倒，他们化悲痛为力量，更加积极地投入到了抗日斗争中。不久，李子有通敌叛变、谋害马天民的罪恶被查清，党和人民处决了这个罪大恶极的叛徒。

中国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八年浴血奋战，终于打败了日本侵略者，赢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抚今追昔，人民更加怀念为今天的幸福生活而献出宝贵生命的革命先烈。1961年元月当地人民政府将马氏三兄弟——马耀南、马晓云、马天民烈士的忠骨，移葬在淄博市周村区烈士陵园。每年清明佳节，干部、群众成群结队来陵园悼念先烈，以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新胜利告慰先烈的英灵。直到今天，“一马三司令”抗敌保国的英勇事迹还在当地人民中广泛流传。

马天民永远活在家乡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