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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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英烈应被永远铭记!

文武并举写春秋——记马骏烈士

更新时间:2022-07-14 11:31:32点击:

文武并举写春秋

——记马骏烈士

淄博市博山区民政局

马骏,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教师,1938年2月入伍后,在党的培养教育下,经过抗日战争的洗礼,政治觉悟迅速提高,同年就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他立场坚定,爱憎分明,肯学习善钻研,讲求实事求是,密切联系群众,既能出色地做好政治思想工作,打起仗来又英勇善战,一往无前,是我军一位不可多得的文武双全的指挥员。

马骏,原名骏厚,字升昆,1914年3月出生,淄博,市博山区南博山镇青杨行村人。

1932年,马骏毕业于青州中学。“九·一八”事变的炮声,震撼着每一个中华儿女。“脱下长衫换短衣,放下笔杆拿枪杆”。作为青年学生的马骏,怀着火一样的爱国热情回到了家乡,决心与家乡父老一起,抵御外侮,保国卫家。

然而,当时统治博山地区的是奉行“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国民党政府,县衙里那些老爷们只知自己花红酒绿、醉生梦死,哪里还管老百姓的死活。东北三省沦落寇手,全国已掀起抗日热潮。可是博山这块地盘却像死水一潭,国民党政府无动于衷,百姓也闭塞麻木。青年学生马骏感觉纵然有一腔热血,也无处报效国家。

他常和同学孙攻韬、王锐等人会面,研究国家形势和商讨如何抗日。但是,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依靠政府,指望不得,孤军奋斗,势薄力单,他们苦闷了,彷徨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山河破碎,孰能忍吞!于是,他们先后当了小学教员,决心在学生中间进行抗日宣传,开展反侵略教育,以报效国家。

1935年8月,博山举办短期小学教师训练班,马骏认识了同行张敬焘,两人一见如故,很快成了好朋友。

“骏厚,有书看吗?”张敬焘笑嘻嘻地问他,随手递给他一本薛暮桥编的《读书生活》。

马骏惊喜地翻看着书:“啊,这样的进步书,我没看到过,太好了!”

“你要看,我供给!”张敬焘慷慨地说。

下一次,张敬焘又给了他本《永生》杂志;后又给他换成了《大众哲学》。他如饥似渴地读着。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一有空闲就互相交流读书心得,谈论救国救民的道理。

训练班结束后,张敬焘和马骏分别被分配到县城附近的小辛庄和石马村当小学教员。两人相距虽远,但友谊如常,每月马骏进城领薪金,张敬焘都请他到自己家里吃饭,饭后茶余两人便津津有味地谈论国家,谈论抗日,交换各自的看法,谈得忘了时间,谈得忘了饥渴。

1935年,北平“一二·九”运动的爆发,对博山教育界震动很大,马骏激愤地晃动着他那高大的身躯说道:“国家危在旦夕,县政府为什么不组织我们抗日?”

张敬焘望着自己的朋友,引导他说:“骏厚,指望国民党组织抗日,那只是墙上画饼呀。”

“不指望政府,指望谁?”

“指望我们自己,我们走自己的道路!”

“走自己的道路?”马骏似懂非懂,但他相信好友的学问和胆识,张敬焘的话一定有道理。

“骏厚,你在乡村教学接触人多,一定要注意多结交一些头脑清醒的朋友,尤其是教员。”张敬焘送他时嘱咐道。

马骏预感到了一些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长期的接触中,他发现张敬焘头脑敏锐、深刻,很佩服他,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1937年,张敬焘介绍他参加了“中国人民抗日先锋队”,马骏这才知道张敬焘原来是“民先”博山特别支部的领导成员。他紧紧握着张敬焘的手说:“我看出来了,你不但是‘民先’,你还是……”

“你只要真心革命,我当然有责任把你介绍参加进去。”

“从今以后,我一定努力争取!”

两人紧紧地把手握到了一起。

“七七”事变,日军入侵我国华北。日寇还在千里之外,驻在博山的国民党已经乱了套,当官的送走家小,收拾好东西准备逃之夭夭;当兵的千方百计寻找便衣,随时打算开小差回家。此时,中国共产党博山支部按照省委指示,动员党员和民先队员下到农村组织游击队,准备坚决抗战到底。

1937年12月30日,博山沦陷。次年1月,博山党的负责人张敬焘就和徐化鲁、郑兴在博莱边界常庄拉起了一支抗日游击队。这支部队的番号是省委统一规定的“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六军第一大队”。之后,张敬焘捎信给挚友马骏,叫他去常庄参加部队。马骏毫不犹豫,立刻带上一支手枪,直奔常庄而去。

1938年4月,这支游击队在莱芜和四支队会合,改编成四支队一团五连,张敬焘任指导员,马骏当了班长,7月又提升为排长。

马骏参加的第一仗是攻打秦启荣。秦启荣是这一带国民党顽固派的头子,他遵照其主子蒋介石的旨意,不但自己不抗日,还干扰我军抗日,千方百计与人民为敌,破坏抗日。为了教训秦启荣,夺回被他霸占去的地盘,我军决定对他进行反击。当战士们听说反击对象是天天和我们作对的秦启荣时,个个高兴得跳了起来,摩拳擦掌,士气非常高涨。战斗一打响,战士们像小老虎一样,一下子就把秦启荣顽军打了个稀里哗啦,溃不成军。

然而,秦启荣的顽军多是些老兵油子,贼诡溜滑,懂得军事。他们在喘息之后,钻了我迫击炮自行炸裂的空子,仗着武器好弹药多的优势,对我军组织了反击。枪炮打成了一片,顽军像蝗虫一般向我阵地扑来。战士们在敌人激烈的炮火面前奋勇反击,战斗打得非常艰苦。

由于没有作战经验,部队伤亡较大,战斗结束之后,有些同志闹起了情绪。作为一排长的马骏,心里很难过,不住地嘀咕:“自己打仗还不会打,怎么好领着别人打?这个排长干不了!”他想晚上没事的时候找连长谈谈自己的想法,提出自己的要求。正在这里,他听见刘连长和二排长在说话:

“你不愿当排长了,你看叫谁来当?”

“叫学过军事的同志来当!”

“你看谁学过军事?”

“……”

二排长挨个看了看战士们,不吱声了。是呀,每个战士都是刚刚放下锄头拿起枪杆来的老百姓,有谁打过仗、学过军事呢?刘连长见二排长不说话了,就转向大家道:“同志们,包括我在内,大家去年甚至前几个月还都是种地的、教书的老百姓哩,有谁进过军事学校的门槛?不为着闹革命、打敌人,咱们怎么会走到一起来打仗呢?咱们都是头一回打枪放炮冲锋陷阵呀!俗话说‘头一脚难踢’,仗打多了就会打了,咱们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呀!……”一席话把二排长说通了,也把马骏的思想疙瘩解开了。他暗想:对呀,不管干啥都是从不会到会,哪有不学就会的?不会打仗、不会指挥就学嘛,就像念书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来学!

此后的日子里,他认真学习军事知识,在战争中锻炼成长。经过不懈的努力,他学会了打仗,学会了带兵。在第二次战斗打八陡时,他们消灭了一个小队的日军。转移时,因他熟悉地形,连长叫他做掩护工作。增援的日兵把他们堵到一家老百姓的屋里,他沉着冷静,动脑筋想办法突围。结果,他半天不打枪麻痹了敌人,当日兵逼近屋子搜索时,他突然来了个猛虎扑食,打倒了两个日兵,然后边打边冲了出来,在日兵懵懂之时,他们越墙跑走了。

1938年8月传来消息说,山东纵队指挥部在滕县被国民党顽固派沈先五部包围了,首长急令一、四团火速奔袭去解围。部队刚到泗水,就受到了敌人猛烈阻击。8月5日,马骏所在连和顽军阻击部队接上了火,就在这时,接到电报说,纵队指挥部已经安全突围,于是,他们撤出了战斗。

这天早饭,他们是在战斗间隙中吃的,此后,整整两天半的时间,就再也没有吃东西,到了7日晚,全团才买到20块钱的煎饼,每人分了一张半,战士们根本吃不饱。

这几天部队粮食供给非常紧张。原来,这一带是国民党顽固派的老巢。长期以来,顽固派就在老百姓中大肆宣传和污蔑共产党、八路军是“洪水猛兽”。群众不明真相,听了他们的反宣传,信以为真,这次见我军路过此地,家家关门,村村闭寨,不叫我军进庄,更别说支援我军了。战士们初见此景,开始都不理解是啥原因,直埋怨这里的群众觉悟低。当上级向大家说明缘由后,战士们清楚了真相,立即把仇恨转移到了顽固派身上,纷纷表示要以实际行动粉碎顽固派的阴谋,扩大我军的政治影响。战士们的决心和上级下达的群众纪律不谋而舍,所以这3天不管怎么艰苦,同志们硬是坚持了过来,没有发生违犯纪律的现象。

战士们进不了村,就在村边露营;没有避雨的地方,只好在雨水里泡着。地上淌着泥水,战士们就铺上几块石头,两个人背靠着背休息。

第二天,马骏这个排驻在一个桃园里。作为排长,马骏很担心同志们饿极了会拿老百姓的桃子吃。所以他,特别对战士们讲道:“上级指示我们,不准吃百姓一个瓜果李桃,同志们能不能做到?”大家望着枝头上熟透了的肥桃,馋得口水直咽,可是群众纪律不能违犯!大家齐声答道:“坚决不吃,连半个儿也不动!”马骏高兴了:“好!从我这个排长做起,一个桃子也不准动一动!”说着,他把落到地上的桃子一个一个地拣到一块儿说:“咱不但不吃,还要给人家保护好。”大家见排长带头这么做,一起动手把全园子的落桃拣成了堆。

看园子的老人见有队伍进入就逃走了,可他没跑远,此时正躲在附近山旮旯里偷偷地瞅着他的园子。开始,他的心全凉了,这么多人进了自己的园子,树上的桃子还不抢个光吃个净?说不定还要把树砍倒全烧了呢!他暗暗流泪,辛辛苦苦一年来的收成,眼看就要白白葬送了。

可是,他想错了。他看到,那么多的八路,不但没有一个伸手摘桃的,就是落在地上的桃子,他们都规规矩矩地拾到了一块,决不动一动!老人观察了许久许久,放心了。但他又很奇怪,不明白这支队伍为什么会这么仁义。

老人沉不住气了,疑惑地走了出来。

战士们见主人回来了,纷纷把拣到的落桃给他送来。他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连忙摘了些又大又甜的桃子让大家吃。同志们只向他道谢,没有一个人去接桃子。他急了,大声吵吵:“这是我送给你们的,为啥这么见外?”同志们只好上前向他解释:“大爷,我们八路军的纪律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桃子就更不能吃了。”老人感动得哭了,拉着马骏的手说:“你们原来这么好呀,他们(指顽固派)骂得你们那些话,原来都是瞎话!”

马骏和战士们趁机向他宣传了我们党的政策,我们军队的纪律,老大爷听后频频点头。

同志们饿了3天,淋了3天,付出了代价,可是我们得到了人民群众的信任和理解,把顽固派的造谣污蔑彻底粉碎了!

1939年12月,马骏升任四支队一团一营二连指导员。他们在莱芜魏石洞驻防的时候,支队司令员廖容标使了个“连环计”,消灭了整整一个中队的日军。

月初,廖司令就出了个题目叫“如何消灭敌人保存自己”,让全体指战员讨论。廖司令说,“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们和他平打,我们的军火不够,怎么打赢他?那就只有找他的弱点打!而敌人的弱点,我们是可以给他制造的。”他又鼓励战士们说,“新年快到了,咱们应该打个胜仗好好过个年。”于是,支队制定了一个歼敌制胜的计划。

骑兵连夜出动,把敌人的电线割得东一截西一块的,电杆也放倒了许多。电话不通了,敌人很着急,第二天便派人砍树重新立杆子架电线,谁知刚刚架起来,又被我军破坏了,并且骑兵连当夜不撤走,等到次日早晨,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马把电杆、电线拖走了。敌人派出一个小队追赶,谁知追到范家庄南遭到我军伏击,吓得窜了回去。第三天还是如此,敌酋怒发冲冠,一下子派出了一个中队,恨不得把我骑兵连一口吃掉。

从泰安到莱芜的公路上,有一个村子叫马家庙,离村不远的路西旁全是高高矮矮的树林子和坟墓。廖司令见敌人已经上钩,便安排了两个连埋伏在这里,其中就有马骏所在的二连。

12月9日晨,伏击官兵们在坟地里已经趴了3个多小时了,飕飕的北风像尖刀一样直往战士们的身上戳。有个战士沉不住气了,悄悄地爬到马骏跟前小声问:“指导员,敌人大概不会出来了呢?”马骏急忙做了个不准说话的手势,那战士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吱声了。马骏何尝不急呢?他仰头瞅了瞅太阳,已经有两杆子高了,敌人怎么还不出来呢?难道变了卦?这次伏击战是廖司令亲自安排的,敌人是不会不听话的!所以,他命令大家坚持下去,胜利就在面前。

过了不久,果然不出所料,敌人真的来了。前边是伪军带路,后边是耀武扬威的日军。当全部日兵进入伏击圈时,直听马骏和连长喊了声“打”,顿时枪声响成一片,手榴弹纷纷向敌群飞去。敌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有的胸膛上穿进了子弹,有的身子被手榴弹炸成了碎片,侥幸剩下的几个,像没头的苍蝇东窜西藏,乱成了一团。马骏见状,便向战士们挥手喊道:“冲啊!”立刻杀声震天,战士们像大海的怒涛向敌人涌去,没多久,一个中队的鬼子就全部被歼灭了。

1940年2月12日,马骏调到山东纵队保卫部训练班学习,10月18日学习结业后,上级在这批毕业生内挑选成绩优秀的学员到领导机关工作,马骏被选中了,分配到纵队司令部保卫部除奸科做看守所和审讯工作。1942年底又调保卫部审讯科任干事(代理科长)。这几年正是抗日战争最残酷、最复杂的时期,敌特组织活动非常猖獗,被我抓获的特务分子日益增多,看守和审讯工作也就愈显重要了。马骏对待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始终坚持一条原则: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他审理过上百个案子,对疑难案子他央不马虎从事,潦草下结论,而是重证据,从繁杂的表面现象挖掘本质。1942年,5万敌人对沂蒙地区进行大扫荡时,我抗大文工团一个叫王杰的被敌人俘去,后来他又回来了。从敌人内部传来情报说,他是敌人派回来的特务。马骏下了很多工夫,进行了反复调查,没有发现王杰有任何破坏行为。他想,轻易地给一个人下结论,都是对革命和当事者本人不负责任的。于是,他建议把王杰放在实际工作中去考察,用实践来证明他的真伪。结果,经过长期的考察,王杰一直干得很好,马骏这样处理,既维护王杰本人的清白,又对抗日工作增添了一分力量。

马骏平时温文儒雅书生气十足,一旦到了战斗危难时刻,他就像头勇猛的狮子,坚强果断,无所畏惧。1941年,山纵政治部被敌人合围在南墙峪,战斗打得十分激烈,整整苦战了一天。晚上突围时,马骏他们带着的犯人中,突然有几个坏家伙煽动其他犯人趁机叛变。保卫部长何侠当即决定,立刻除掉这几个害群之马。何部长深知马骏立场坚定、嫉恶如仇,所以挑选了马骏和看守长高其清,由他们共同执行这一任务。马骏毫不含糊,双目一睁,牙关一咬,毫不犹豫地将那几个坏家伙处决了。此后,他们带着全部犯人从打开的缺口里突围出来,安全转移了。

日寇在华北派遣军的总特务机关——“皇诚事务所”,总部在北平,它在山东的隶属机构叫“鲁仁公馆”(老百姓叫它宏部),掌握着全山东的间谍特务情况。“鲁仁公馆”又在各个县里建立了它的基层组织,如宪兵队、新民会、警察局和军队里的特务班等。

为了加强反间谍工作和获取敌人的军事情报,山纵保卫部针对敌人的活动特点,决定抽调得力人员去做地下工作。1944年,马骏被派往青朐沂县大队任政委,一方面抓部队建设,更重要的是负责搞好我地下工作,及时、准确地搜集敌人的军事情报。马骏上任后,大胆谨慎、工作细致,工作开展得轰轰烈烈,为取得反扫荡的胜利贡献了力量。

1945年12月4日,淄博独立营在淄川接到上级命令,要他们火速路经西河赶到博山东关以外的东山,配合兄弟部队第二次解放博山。这时,身为独立营副政委的马骏立刻向部队作了战斗动员,于当天夜里率队向博山急行军。

出发不久,他忽然看到有个战士走路一瘸一拐地非常吃力,估计他的脚不是有病就是有伤。他立刻跳下马来,悄声问那战士:

“怎么了?脚坏啦?”

“真倒霉,扭着筋了!”那战士懊丧地答道。

“那怎么走路?骑上马吧。”

“副政委,你的马,俺……俺怎能骑?”那战士不好意思地说。

“我的脚没毛病嘛!”

“不不,俺不能……”那战士说着疾步向前走去,可马骏看得出来,他是忍着剧痛走的。便大声说道:“别逞强,走坏了脚怎么打仗?叫你骑马不是让你享受,是为了更好地打仗!”那战士犹豫了片刻说:“你前前后后需要照顾部队,我骑了马,你就得步行。”马骏说:“好了,我身体好,不要紧”,说完,他亲自把那个战士扶上了马。

马骏走在队伍中,见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心里非常高兴。可当他来到九连一班的时候,突然听到阵阵“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炮手陈维义扛着迫击炮吃力地走着。马骏毫不迟疑地抢过小陈肩上的炮说:“这家伙真喜人,我扛它一会儿过过瘾!”小陈一看是副政委,慌忙又来抢:“不不,你把马让给了病号,俺可不能再叫你替俺扛炮!”马骏笑着说:“你这个小陈真不讲交情,我走得正冷,让我扛一会暖和暖和嘛!”“副政委,你别打俺的二五眼,看你头_上的热气!”“什么二五眼三五眼的,我就喜欢扛炮!”说着,扛起炮大步流星地走了,一气儿就扛了6里路。

夜间急行军,体力消耗非常大,走着走着就有人掉了队。这时,前边的战士就催促后边掉队的同志说:“喂,跟上,跟上!你看副政委扛着炮都走在前头,你好意思掉队?”后边的同志一想:对呀,人家副政委有马不骑让给了病号,又替别人扛炮,俺为啥甘心掉队呢?于是又小跑步地跟了上来。

他们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终于按时赶到了目的地。

1945年12月5日,城里的匪首王连仲通宵未眠,如坐针毡,全城已被八路军包围得水泄不通。他感到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了。

淄博独立营隐蔽在东山铁路一带,构筑工事,做好了攻城的一切准备。马骏再三向战士们交待:“敌人虽然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但是,他们还会垂死挣扎,到我军发动总攻时,他们很可能从这地形复杂的城东逃窜,所以我们要特别提高警惕,做好两手准备,严防他们从我们这儿突围!”

战士们听了副政委的话,人人精神振奋,齐声回答:“敌人就是插上翅膀,也不能叫他们飞过一个去!”

这里半山腰上有一条铁路沿山而过,向西跨过铁路就是稠密的居住区,路面崎岖不平,胡同纵横交错,还有一条小河顺墙沿城蜿蜒而去。为了更好地消灭敌人,知己知彼,马骏决定先熟悉一下地形,摸清敌人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于是,他叫上警卫员徐先增,从东山悄悄地摸到北亭子后头,到了通古桥对面的一片破旧茅屋跟前。这里相距桥边敌人城楼只有60多米远,虽然天还未亮,但敌人的情况还是看得非常清楚。东关街头和街中央有敌人的两个炮楼,炮楼上布满了岗哨。马骏心想,这些家伙狡猾得很,是不是还有暗堡和隐蔽的火力?如果有而我们事前不知,那总攻时就会吃亏!想罢,他又和警卫员从北亭子后边沿着小巷转出来,想趁破晓前争取更仔细地侦察一番。就在这时,城墙上的敌人突然发现了他们,集中排枪射击,马骏被罪恶的子弹射中壮烈牺牲,时年32岁。

噩耗传开,同志们悲痛万分,很多战士在战壕里低声哭了起来,他们牙齿咬得咯咯响,一致表示要化悲痛为力量,为自己的政委报仇雪恨!

九连的战士们把东山一带封锁了个风雨不透,敌人两次化装出来侦探我方虚实,都被我隐蔽在胡同内的战士俘获了。当总攻战斗打响后,敌人约150多人突出了东门,强行从东山向赵家洼逃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指战员们怒吼着,像老虎一样向敌人冲去,很快就把他们消灭了。

博山城解放了,战友们满怀悲痛悼念马骏副政委,他们决心继承他的遗志,在以后的战斗岁月里,努力打好每一仗,直至全国解放,取得彻底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