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魂

民族魂
历史英烈应被永远铭记!

人民的忠实公仆——记刘学圃烈士

更新时间:2022-06-10 11:36:54点击:

人民的忠实公仆

——记刘学圃烈士

淄博市张店区民政局

刘学圃,系山东省煤炭工作系统主要领导干部之一。1938年2月参加革命;1939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那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里,曾担任过泰(安)宁(阳)县政府财粮科长、新汶矿区办事处主任、山东矿区警卫大队政治教导员等职,为山东煤矿工人的翻身解放而转战南北,屡建战功。新中国成立后,他又走上了全省煤炭工业领导岗位——山东煤炭工业管理局第一任局长,为我省煤炭工业的恢复和发展呕心沥血,日夜操劳,贡献了毕生精力,是广大煤矿工人一致称颂的“人民的忠实公仆”。

为抗战投身革命 入虎穴初建战功

刘学圃原名刑善政,1919年11月16日出生于淄博市张店区(原益都县第四区)军屯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里,一家十余口人仅靠十几亩山脊薄地维持生活。幼时因家庭贫困无钱上学,仅靠有点私塾底子的祖父指教,在家读了些《三字经》、《百家姓》、《论语》等私塾读物,10岁才入本村初级小学正式上学。由于他天资聪慧,勤奋好学,仅两年时间就完成了四年的学业,后考入桓台县立第四高级小学。

1933年,15岁的刘学圃高小毕业后,很想继续升学,但因家中实在太困难,只得回家务农。祖父心疼不过,便托人求情,送他到原长山县九区卫固镇的一家私人药铺学徒。两年后,这家药铺因经营不善而倒闭,刘学圃也已学会独立经营,便靠亲友资助,把药铺接过来,自行开张营业。由于他经营有方,为人厚道,生意很快兴盛起来。

正当刘学圃苦心经营药铺之时,1937年7月,日本侵略者发动了侵华战争。起初,刘学圃认为,行医卖药是济世救人的慈善事业,关系到附近百姓治病就医的大事,很想尽量维持下去。但是,1938年春,驻张店和金岭镇的日军突然窜到卫固镇“扫荡”,到处烧杀抢掠,刘学圃的药铺也被烧了个精光。面对日本侵略者的暴行,刘学圃再也坐不住了,决心投身革命,参加抗战。经过高小语文教师曹历亭介绍,刘学圃找到了当时八路军长(山)、桓(台)县负责人马同贵。马同贵热情地接待了他:“你要参加革命,我们非常欢迎。这里有两份文件,你先拿回去读一读,三五天后,我来安排你的工作。”

果然,三天之后,马同贵到了军屯村,找到了刘学圃说:“目前,我们地方工作任务很重,既要动员青年参加抗日队伍,又要为主力部队筹借粮款、药品等。我们考虑,你文化程度较高,又开过药铺,当地人缘好,所以决定你暂做地方工作。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你没有意见,就在这里以教书作掩护,随时接受组织分配的任务。”刘学圃紧握着马同贵的手,激动地说:“坚决服从组织分配,保证完成任务。”从此,刘学圃利用教书作掩护,一方面在学生中进行抗日宣传,另一方面又把当地青年秘密组织起来,学习上级所发的宣传材料,很快就办起了一个抗日青年训练班。

不久,马同贵交给刘学圃一张清单,要他到敌占区去一趟,按清单购买一些药品。刘学圃一看,知道都是部队需要的急救药物。心想,张店虽然很近,但那里药店较少,又驻扎着很多日军,盘查很严,不如多跑点路,到药店较多的周村去买。刘学圃换上过去开药铺时穿的衣服,大步流星赶往周村。但由于战乱影响,交通阻塞,他跑遍大小药店,药品仍未能购齐,只好转回头再去张店试试。幸好张店有一家他最熟悉的老药店,帮他凑齐了药品,正准备走时,忽听大街上人声鼎沸,乱作一团。一个店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不得了啦!听说有个日本人昨天晚上在一条小巷里被人砍死了。现在已经关了城门,到处搜查哩!”刘学圃怕自己牵连店主,要到别处去住,好心的店主急忙拦住说:“老弟,你买的这些东西,如果被日本人查住,可不是好玩的。放在我这里,他们查出来,我也好说话。咱们是老交情了,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第二天,城门虽然开了,但对行人盘查很严。店主一再劝说等几天再走,但刘学圃怕时间久了,耽误部队使用,执意要走。当他背着药品走出药店,正发愁怎样混出城门时,忽然有一辆马车赶过来。刘学圃看到车上坐着的正是他在卫固开药铺时认识的王掌柜,急忙迎上去,寒暄了几句后说:“王掌柜,你不是回卫固吗?我买了点东西,正好顺道,给我捎着吧。”王掌柜知道刘学圃为人厚道,欣然答应:“好,快放在车上。”刘学圃放好药品,又用其它杂物盖好,小心地跟车向城门走去。临近城门,果然有五六个鬼子和汉奸手持钢枪,对行人挨个进行盘查。刘学圃空手上前,伪兵自然查不到什么。当伪兵搜查王掌柜的马车时,刘学圃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可是,机灵的王掌柜顺手塞给伪兵一把钞票,伪兵见状,只对车上的东西略加翻动,并未发现药品,便向一个日军小头目说了几句话,日军一摆手:“开路!”刘学圃这才放下心来,快步出了城门。当刘学圃把药品交给马同贵,并汇报了去周村、张店的经过后,马同贵高兴地说:“你可算得上胆大心细、机警灵活呀!你为咱们部队立了一大功!”

经过一年多的锻炼,刘学圃进步很快,党组织交办的各项任务都完成得很出色。1939年5月,经王冠九介绍,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久,又担任了长山九区花阴乡党支部书记。在此期间,除完成正常工作外,他还通过开药铺时的老关系,冒着生命危险,只身潜入张店,为部队搞到4支匣枪、2支手枪,受到上级领导的赞扬。

1940年8月,刘学圃调任长桓二区副区长兼民政助理员。为便于秘密开展工作,经组织批准,将名字由邢善政改为刘学圃。

征粮款巧避敌锋 八里沟智退凶顽

1941年春,刘学圃奉命去山东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同年10月期满结业后,被分配到远离家乡的泰(安)宁(阳)县工作,初任县政府秘书,后调任县财粮科长。此时,抗日战争已进入最艰苦的阶段。日军频繁“扫荡”,根据地被严密封锁,经济极其困难。老百姓虽然拥护八路军和民主政府,人力物力鼎力支援,但因连年灾荒,很多人家靠糠菜度日,实在拿不出多少粮款。因此,筹措粮款成为当时民主政府的最大难题,也是泰宁县政府工作的一个薄弱环节。

刘学圃到任后,通过广泛、深入的调查研究,提出了扩大征收区域的计划,除在根据地内按政策抓紧征收工作外,还组织得力人员,深入游击区开展征收工作。经领导批准后,刘学圃身先士卒,亲自率领一支精干的征粮队,深入到敌占边缘地区,采取多种方式,充分宣传发动群众,教育大家为抗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全力支援抗战。不久,经过艰苦工作,很快就打开了局面,扩大了政府财源。

但是,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征收粮款并不容易,既要磨破嘴皮,又要胆大心细,稍不注意,就会遭到敌人袭击。一天,刘学圃正在游击区的蒋集村开会,布置征收工作。突然,一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刘科长!不好了,敌人包围了村子,眼看就到这里了。这是方大头告的密。我在村外拾柴火,看见他从据点那边往家跑,随后敌人就来了。”刘学圃知道,转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来个以毒治毒的攻心计。他立即带领全体队员一齐拥进方家大院,回手关上大门,把方大头叫了出来,用匣子枪点抵住他的腰部:“方大头,你屡次破坏征收工作,我们心中有数。今天你又勾结敌人包围了我们。那好,现在我们到你家来帮你领赏来了。”方大头吓得胖脸蜡黄,嘴里不住地念叨:“不敢!不敢!首长叫我咋办就咋办。”刘学圃见状,厉声喝道:“姓方的,我们给你一个改恶从善的机会,赶快设法把敌人应付走,不然,把你这个家立刻变成火海。”面对刘学圃锐利的目光,方大头虽奸诈成性,却无计可施,只得乖乖地跑到日军面前,说自己谎报军情,甘愿拿一笔现金酬劳“皇军”,并费尽唇舌才使敌人回了据点。当队员们脱险回来后,都夸奖说刘科长机智勇敢。刘学圃笑道:“这也是敌人逼出来的见识。”征粮队在游击区几个月的工作,成绩十分显著,全县财粮收入比从前增加了3倍多,并搞到不少部队所需的紧缺物资。

1945年,我军秋季大反攻开始后,侵华日军已面临全线崩溃之势。我军主力部队计划在秋季反攻中一举解放济南,要求地方政府派干部和担架队、运输队予以支援。为此,鲁中区党委抽调部分干部,在党校举办了训练班,专门培训一批准备接管济南的干部。刘学圃奉调参加了训练班。区党委根据部队的要求,组织了100余人的担架和运输队,连同训练班干部近200人,由刘学圃带队,星夜从南麻出发,迅即赶往指定地点。当他们走到周村以西的八里沟准备吃饭时,突然与顽军翟玉尉部的一个营遭遇。刘学圃接到哨兵报告后,立即带领部分干部赶到村口,仔细察看敌情。由于敌军人数众多,装备精良,而我部除干部有短枪外,只有一个长枪班,担架队员们每人只有一两颗手榴弹,力量悬殊,所以有的同志建议赶快转移。刘学圃考虑,敌人已经接近村子,在无障碍物的开阔地上转移,后果不堪设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打。他立即召集全体人员,迅速作了应战布置:长枪队在村口埋伏待命;担架队在两侧隐蔽,枪响后用手榴弹助威。随后,他带领一些干部撤到村外指挥战斗。

狂妄的敌军自恃人多枪好,洋洋得意地向村口扑来。带队的敌营长骑着高头大马,摆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快到村口时,敌人一面毫无目标的射击,一面叫喊:“土八路跑不了啦,快投降吧。”我军并不理睬。当敌人到达我长枪班近距离射程时,班长一声号令:“打!”顿时枪声大作,担架队员们也掷出手榴弹。在一阵枪弹声中,敌军很快乱了阵脚,纷纷转身逃窜。敌营长赶快催马向前,力图挽回败局。伏在村外的刘学圃看准时机,举起匣枪,“膛!膛!”两枪,敌营长应声坠马,一命呜呼。敌军见营长毙命,更是抱头鼠窜,狼狈而逃。

这次战斗除击毙敌营长外,还生俘敌军10余人,打死打伤20余人,缴获长短枪30余支,战马1匹。

入矿区大显身手 护干群奋力作战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同年10月,刘学圃奉命回到鲁中,不久,被分配到新汶矿区任办事处主任。从此,他与矿山结下不解之缘,开始了为革命建设新煤矿,保卫新煤矿的革命生涯。

刘学圃到达新汶时,矿上虽已恢复了生产,但由于诸多原因,生产很不正常。为了多出煤炭支援前线,刘学圃首先深入井下,同矿工同劳动并进行调查研究。他时而帮矿工刨炭,时而帮大伙拉筐,休息时又亲热地与他们交谈。当矿工们得知他就是新来的领导时,无不投以敬佩的目光。通过深入井下调查研究,刘学圃很快找到了生产不正常的主要原因,是暗藏的敌人搞破坏造成的,他们有的暗中破坏设备,制造事故,有的公开散布谣言,蛊惑人心,胡说什么“八路军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等等。为了保卫胜利果实,提高矿工的阶级觉悟,根据上级部署,刘学圃领导矿工开展了“反奸诉苦”的斗争。他带领驻矿干部,分头深入到矿工聚居的村庄,找那些苦大仇深的老矿工谈心,启发他们谈家史,忆阶级苦、民族恨,不断提高阶级觉悟,很快掀起了“反奸诉苦”的热潮,挖出了一批暗藏的汉奸、把头、特务分子,并将其中罪大恶极者交当地政府处理,此举,大大鼓舞了广大矿工的生产热情,提高了矿工们的思想觉悟。在此基础上,刘学圃还挑选了部分斗争积极分子,组成了一支近二百人的护矿队,白天下井生产,夜晚放哨巡逻,保卫矿山。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工作,新汶矿区迅速改变了面貌,不但生产恢复了正常,而且产量大大提高,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刘学圃管理矿山的才能,为将来领导煤矿工作进一步提高积累了经验。

1946年6月,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支持下,悍然撕毁停战协定,大举进攻解放区,挑起了全面内战。不久,大批国民党军队从徐州北进,沿津浦铁路向我山东解放区进犯。此时,刘学圃接到鲁中区党委指示,要他尽快完成撤矿任务。看到自己花了将近一年心血建立的矿山就要毁于一旦,心里无比难过,但为了不让敌人掠夺煤炭,发动内战,刘学圃咬紧牙关,迅速组织力量投入撤矿战斗。他把煤矿运输队、护矿队和当地政府派来支援的群众组成抢运队,并把所有机器设备登记注册,分三批外运。先运精密和急需的设备,再运一般的,过于笨重难运的设备最后处理。抢运过程中,刘学圃亲临现场指挥,使抢运工作有条不紊,终于提前5天完成了任务。

撤矿任务完成后,根据上级指示,新汶煤矿护矿队划为泰宁独立团建制,另把禹村、张庄两矿护矿队合编为一个中队,由刘学圃负责,配合鲁中军区第二军分区一部,在新(泰)沂(水)、蒙(阴)、泗(水)四县边沿地区进行活动。不久,有一批在国民党进攻时撤出来的村干部、烈军属和残疾军人等近两千余人被“还乡团”围困,情况十分危急,上级要求刘学圃率队前往营救。当刘学圃赶到营救地点时,不料国民党军队已经觉察,调集了4个主力团的兵力,把我部包围。在此紧要关头,刘学圃本想奋力突围,一位同志说:“这两千多名手无寸铁的干部、群众根本无法突围。附近就是白马关山区,我们转移到那里,凭借山势,居高临下,石头也能当武器,徒手的群众就成了有武器的战士。等大部队来了,就能解围。”刘学圃听后,同意了他的意见。原来,这位同志是八路军老一旅的一位连长,名叫徐武林,因负重伤在某村休养时随村干部撤到这里来的。

按照徐武林连长的意见,刘学圃趁黑夜率队向白马关转移,黎明时分到达山顶后,先把烈军属、残废军人安置在比较安全的山峪里,接着按山口的险要程度作了战斗部署。上午10点左右,敌人在炮火掩护下开始搜山。起初,我部不予理会,等敌军进入险道路口时,刘学圃下令射击。霎时,步枪、手榴弹夹杂着石块,一齐向敌军倾泻下去。敌人见势不妙,扔下几具尸体,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就这样,敌人一天之内发动了3次强攻,但都没能突进险道半步。第二天,我军主力得知情况后火速赶来,从两侧发起攻击,敌人深知我主力部队英勇善战,不敢恋战,只好乖乖地撤退了。白马关解围后,刘学圃带领这批村干部、烈军属等先到沂源县某地休整了一天,然后继续向北转移,最后护送他们到达安全地区,胜利完成了上级领导交待的任务。

回淄博勇挑重担 禹王山力挫强敌

1947年2月,淄博矿区又一次解放,鲁中区党委决定恢复淄博矿务局,并任命刘学圃为矿务局工委书记兼局长。刘学圃虽有在新汶矿区工作的经验,但他知道,淄博矿区是当时全省最大的矿区之一,幅员辽阔,矿工众多,这副担子对他来说实在是相当繁重的。可是,为了支援前线,他还是勇敢地挑起了这副重担。刘学圃带领部分干部和技术人员进驻淄博矿务局驻地——洪山镇,由于国民党军队已两次侵占淄博,整个矿区被糟蹋得千疮百孔,所有矿井都遭到严重破坏。在洪山矿区,为了早日恢复生产,刘学圃顾不得多日的行军劳累,也没回家探望年迈的爷爷,立即带领大家投入到恢复生产当中。他带领工人和技术人员跑遍了淄博矿区的每口矿井进行察看,并组织群众夜以继日地进行抢修。经过几天奋战,使东七坑迅速投入生产;在西河煤矿,他想方设法使桃花峪、斩龙剑、韩家地3个井口在两个月内恢复了生产,产煤量达4300多吨。与此同时,他又发动矿工开展生产自救,临时开办了许多小煤井。这些小井投资少见效快,既能较快解决用煤需要,又能解决工人生活困难,可谓一举两得。到1947年6月,全矿区就有小煤矿200多个,最高煤炭日产量达到1000吨,安排了6000多名矿工就业,使两万多名工人和家属的基本生活得到保障,解决了大家暂时的生活困难。

就在刘学圃全力以赴忙于恢复煤矿生产的时候,被敌军占领的鲁南地区禹村、张庄两矿的矿工,因不堪忍受敌人的迫害,纷纷逃来淄博。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长途跋涉,衣食无着,当时已进入夏季,很多人还穿着棉衣。刘学圃眼见自己的阶级弟兄遭此磨难,立即组织专门班子,负责接待安排,使这批矿工很快得到安置。他们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无不感激地说:“淄博矿工真是我们的亲弟兄。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早日赶走国民党反动派。”

1947年8月,国民党军队再次侵占淄博。刘学圃完成了撤矿任务后,把各矿撤出的矿警队员组织起来,经上级批准,正式建立了山东矿山警卫大队(简称矿警大队),马玉强任大队长,刘学圃任政治教导员,下属四个中队,共计400余人。这支以矿工为主的武装,主要是在矿区附近坚持游击战并配合我军主力作战。

随着国民党军队的入侵,反动地主武装“还乡团”也纷纷窜回淄博,大肆进行反攻倒算,疯狂捕杀我村干部和土改积极分子,致使许多人逃离家乡,寻找我军保护。矿警大队成立不久,就收容逃难的群众近千人。为将这批人转送渤海地区安置,8月下旬,矿警大队护送他们行至博山西南部禹王山下的虎牢关时,与淄川县独立营、博城区武工队等会合。因目标过大,被敌人侦知,敌酋立即调遣新五军一个团的兵力将我部包围。刘学圃想起白马关战斗时的经验,建议先把干部群众转移到禹王山后,再借助有利地形与敌人周旋。大家完全同意,很快做了战斗分工,矿警大队负责把守上山的要道——水龙脖子。

8月28日上午9点左右,敌人开始攻山。大约一个营兵力边打枪边喊,气势汹汹地向山上扑来。等他们进入水龙脖子的横道时,刘学圃匣枪一举,战士们集中火力猛扫敌人,霎时间,浓烟滚滚,敌人乱作一团,四散逃去。时隔不久,敌人开始第二次攻山。他们接受了教训,不再狂喊乱叫,而是猫着腰,东瞅西看地慢慢往上爬。当距我军埋伏地点约百余米时,刘学圃才下令射击。机枪、步枪愤怒扫射,手榴弹遍地开花,敌人又败退下去,第二次进攻又遭失败。中午时分,博山、淄川两县的领导及时送来了食品和弹药,给战士们极大的鼓舞。下午,敌人又发起的两次攻山,均被我军迅速击退。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我军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毙伤敌官兵70余人的战果,其中击毙敌参谋长1人,使干部群众得以安全转移,保存了革命的有生力量。

东家庄围点打援,

洪山矿营救难友。

昨天是煤矿工,

今天是矿警队;

枪把握在手,

专打“还乡队”。

蒋军敢来犯,

打他个迎顶碎;

支援解放战,

愿作后备队。

这是矿警大队战士们自编的一首歌谣,也是矿警大队战斗生活的真实写照。在那黎明前的黑暗时刻,矿警大队在刘学圃率领下,在百余里矿区,与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创造了许多辉煌的战绩。

1947年深秋,国民党军队最后一次侵占淄博后,在矿区要道车家庄设了据点,不仅祸害附近百姓,而且给我淄川地区的对敌斗争带来极大危害。为此,中共淄川县委要求县独立营和矿警大队协同作战,尽快拔掉这颗钉子,经领导研究决定,由独立营主攻据点,矿警大队配合打援。作战方案确定后,矿警大队迅速埋伏在车家庄南面的一个小山头上。晚9时,独立营攻打车家庄的战斗打响了,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约半夜时分,一股国民党增援部队进入矿警大队埋伏地区,当敌军接近我方阵地时,刘学圃下令射击,敌人冷不防遭到突然袭击,顿时乱了阵脚,但他们倚仗人多势众加之有美式装备,很快重新组织力量,再次全力进行强攻。刘学圃知道,双方人数、装备悬殊,不宜硬拼死守,便和大队长马玉琨商量,要他带队坚守阵地,自己带一个中队绕到敌人侧面进行袭击。当刘学圃带领的队伍尚未到达预定地点时,强攻山头的敌人已接近我方阵地,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中队指导员王义轩在战斗中牺牲,大队长马玉琨也受了重伤。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刘学圃带领的队伍赶到目的地后,迅速从侧翼袭击敌人。眼看就要攻上山头的敌人遭到突袭,立时慌了手脚,他们生怕腹背受敌,只好狼狈退去。

矿警大队及时阻止了敌人的增援部队,凌晨,淄川独立营也攻进了车家庄,战斗胜利结束。这次战斗一名中队指导员牺牲,大队长马玉琨等多人受了重伤。刘学圃对此十分关怀,凭他开过药店的经验,亲自为大家查看伤情,研究治疗方案,终于使马玉琨等转危为安,保全了生命。马玉琨谈起这段战斗经历时,深有感触地说:“我能活到现在,是刘学圃给了我这第二次生命啊!”

车家庄战斗结束后,矿警大队按照上级部署开展“三查”、“三整”运动。这时,洪山煤矿地下工作人员送来紧急情报,说敌人把该矿青壮年全部编队进行军训,不久将送往济南充军,要求我军部队尽快营救。接到情报后,刘学圃和几位大队领导反复进行研究,有的同志认为:洪山煤矿敌人有重兵把守,我们去多了目标大,敌人容易发觉;人少了又无法应付,最好同主力部队联系,请他们帮助。有的同志则说:“现在主力部队正在准备大反攻,我们不能为此去牵扯他们。”最后,刘学圃说:“矿工是我们的阶级弟兄,营救他们是我们矿警大队义不容辞的责任,困难再大,我们也要设法克服。”

经过几天的调查研究,刘学圃终于找到了营救办法。一天深夜,他亲自带领一个加强小分队,悄悄埋伏在洪山煤矿门外的东山上。天刚放亮时,就听见矿上的敌人吹哨集合。只见一个教官模样的人走出来,在宽阔的操场上走来走去,注视着被迫受训的青壮年矿工的队形。附近碉堡里的敌岗哨,有的哼着小曲,有的叼着香烟,显得异常平静。刘学圃见时机已到,便下令出击。加强小分队队员似猛虎下山,冲下山头,紧密的枪声,震耳的吼声,震撼着矿山。受训青壮年们见此情况,纷纷四处逃散,不久就跑得一干二净。教官模样的家伙急得团团转,碉堡里的哨兵更是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当大股敌军赶来时,刘学圃带领的加强小分队早已安全转移。就这样,刘学圃以他过人的机智和勇敢,营救了上千名青壮年矿工逃出了火坑。

为矿工日夜操劳 患重病与世长辞

1948年3月,淄博解放。上级决定矿警大队升入主力部队,刘学圃调任华东矿务局副局长。不久,山东矿务局成立,刘学圃任局长。此时,解放战争已进入战略反攻阶段,山东境内除济南、青岛等几座大城市外,其余中小城市相继解放,军事用煤、工业用煤、群众的生活用煤都迫在眉睫,于是,迅速恢复煤矿生产的重担再次落在刘学圃肩上。

为尽快恢复生产,刘学圃呕心沥血,日夜操劳。他首先深入各矿,发动广大矿工,以忘我的劳动热情和高度的创造精神,投入坑内排水、整修巷道的紧张战斗中。仅几个月时间,就有8口井排出巨量积水达1300多万吨,开掘整修巷道23000多米,使一座座矿井相继恢复了生产。从1948年3月至年底的近10个月时间,仅淄博地区各煤矿就产煤36万多吨,为支援解放战争和生产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

就在刘学圃全身心地为恢复生产而紧张战斗时,不幸患了肝炎。组织上几次动员他住院治疗,但他仍然以忘我的精神带病坚持工作。1949年8月,洪山煤矿车七井发生了重大水淹事故,多名矿工被困在井下,情况危急万分。刘学圃闻讯星夜从济南抱病赶赴淄博,亲自在井口指挥抢救工作,一连几天顾不得吃饭睡觉,当同志们劝他离开现场时,他果断地说:“事故处理不好,矿井不恢复生产,我决不离开井口。”就这样,他在矿上坚持了两个多月,对遇难矿工家属进行了妥善安置,对事故原因进行了认真分析,矿井恢复生产后才返回济南。

1951年春,刘学圃去北京开会,因肝病复发,晕倒在会场上,经抢救苏醒后,又坚持参加会议。同年底,他去上海华东局财委汇报工作时,再次病倒,经医院检查,确诊为严重的肝硬化。住院治疗期间持续高烧,有时昏迷不醒,饮食不进,靠葡萄糖维持生命,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后经上海各方积极治疗才转危为安,逐渐好转。

就在刘学圃住院期间,全国开展“三反”运动,山东许多煤矿的主要干部成了“老虎”,其中除有少数人堕落为贪污犯外,也有不少同志属证据不足,处理偏严的问题。刘学圃得知后,心情十分焦急,病稍有好转,便匆匆返回济南,立即组织力量调查了解,并亲自找受冤屈的同志谈话。在掌握大量真实情况的基础上,他多次向省委和法院提出意见,经有关部门核实,很快使淄博、新汶、临沂等地一批无辜的同志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回到了领导岗位。

1954年,刘学圃的肝病尚未痊愈,又发现了糖尿病,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几乎是不治之症。为此,医生建议他长期住院治疗,他却说:“既然我的病不能完全治好,与其卧床保命,倒不如出去再多为党做点工作。”就这样,在病情稍稍稳定后,他说服医生,出院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刘学圃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要尽量争取为党、为人民多做些事情。回机关后,他除坚持天天上班外,还经常到基层调查情况,处理问题,有时彻夜不眠,使周围的同志看了非常心痛。

1957年秋,刘学圃再一次病倒在工作岗位上,当送进山东省立第一医院时,病情已严重恶化,终因医治无效,于1957年11月29日病逝;终年仅38岁。

刘学圃病逝后,由国家煤炭部、山东省人民政府和济南煤炭局等部门组成了治丧委员会,在济南青年公园举行了公祭仪式,高克亭同志代表省委、省政府致悼词,许多省、市的领导以及矿区的干部、工人代表也参加了公祭,沉痛悼念人民的忠实公仆刘学圃。

会后,刘学圃的遗体安葬在他的故乡——淄博市张店区军屯村。省煤炭局专门为他立了一座墓碑,上书:“刘学圃(邢善政)烈士之墓”,以做永久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