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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身抗战,挥毫成枪,共筑抗日自卫堡垒
在民族危难的时刻,他毅然决定投笔从戎,放弃安逸的文学生涯,加入了由管文蔚创建的抗日自卫团。他深知,文人的笔虽能描绘世间百态,但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更需要的是实际行动来捍卫家园。
为了支持抗日自卫团的运作,他自办农场,以耕作为生。然而,他并未满足于自给自足,而是将农场收入的大部分用于购买武器和装备,以弥补抗日部队的军需不足。他深知,只有拥有强大的武装力量,才能更好地打击敌人,保卫家园。
在他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抗日自卫团的行列中。他们用自己的双手,筑起了一道道坚不可摧的抗日堡垒。每当敌人来犯时,他们都能迅速出击,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他的事迹在当地传为佳话,激励着更多的人投身于抗日救国的伟大事业中。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爱国情怀和民族担当。
殷逸原名殷朝法,江苏丹阳县访仙乡东卯塘里人,1919年1月29日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民的家庭,他6岁丧父,从小在叔父家长大。殷逸天资聪明,思想活跃,读书刻苦,成绩优良。16岁那年,考入丹徒县黄墟师范学校。在校读书期间,他结识了许多进步青年和爱国志士,阅读了大量书籍,积极追求革命真理,立下了“为拯救中华而读书“的誓言。
1937年,“八一三“事变以后,江南大片国土相继沦陷。10月下旬,管文蔚在自己的家乡丹阳倪山村建立起丹阳第一个自卫团。热血沸腾、仇恨满腔的殷逸,目睹侵略军蹂躏家乡的大好河山,屠杀无辜百姓,意识到只有组织起来,拿起武器坚决斗争,才能打败日本侵略者。殷逸听到消息后,毅然弃学回乡,参加了丹阳自卫团。1938年春,丹阳成立了抗日自卫总团,管文蔚任总团长。是年7月,管部编入新四军战斗序列,被授予新四军挺进纵队番号,管文蔚为纵队司令。
殷逸在抗日自卫队负责军需工作。当时队伍上条件异常艰苦,既缺武器,又缺粮草,得靠自己想办法。为了解决部队的给养来源,他和其他同志一道,在丹阳嘉山边动手创办了小农场,生产粮食,部分地解决了部队的生活问题。为了给部队筹款买枪支,他回家动员母亲卖掉一部分土地。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他母亲是个农家妇女,怎么能舍得卖地呢?殷逸便耐心地开导母亲:“日军侵略中国,危亡在即,如果国家亡了,即使有土地也不能活下去。卖掉土地买回枪支,打跑日本鬼子,才能过上太太平平的好日子。“他跟母亲讲抗日救国的道理,直到半夜,终于把母亲说通了。第二天,他把一部分土地变卖后,买了枪支,支援了抗日自卫队。
抗大深造,调往南通县梁灵光团任参谋长;机智勇敢,灵活机动,取得反清乡斗争胜利
1940年冬,新四军挺进通、如、海、启地区,殷逸随部队东进,之后又到盐城抗大学习。
1942年9月,殷逸学习结束,由抗大调往南通县警卫团任参谋长,时任团长的是梁灵光。梁团长的传奇故事,在部队中广为流传:说他早在“一二·九“运动中便投身革命,后来带领部队打鬼子,十分英勇。最神奇的是“单刀赴会“。那一次,他只带了秘书和警卫员,就接管了消极抗日的南通县政府。殷逸到任后,也学着梁团长那样带队伍。为了提高部队的军事素质和政治水平,就组织基层干部分期分批进行短期集训;为了做好抗日反“清乡“斗争的准备,他在县委领导下,协助梁团长,搞好部队的“精兵简政“,抽调了一批有战斗经验的干部、战士,去充实区武装,加强区队的战斗力。
1943年4月,反“清乡“斗争开始,殷逸与梁灵光团长、周一峰政委等领导同志一起,带领南通县党政军民,坚持在“清乡“区内。当时,日军的矛头直指县团和县党政机关,而县团大部分兵力已充实到基层去了,留在“清乡“区内只有1个连的兵力。作为县团参谋长的殷逸,既要组织部队跟敌人周旋,又担负着掩护首长和党政机关的重任。
在这危急关头,他带领部队执行了“避敌锋芒,保存自己“的方针,和日伪军玩起了“捉迷藏“。
一天深夜,寒风袭人,南通警卫团部队在漆黑的原野上行进着。突然,侦察员回来报告:“前面发现敌人,正向我方而来“。团部命令:“就地卧倒,准备战斗!“战士们立即卧倒在一条沟边,迅速把子弹推上膛,枪口对准前面百米处的大路。这时,敌人由西向东而来,先看到了一条长黑影,紧接着听到了“嚓嚓“的皮鞋声。敌我距离在缩短,150米, 100米……一场遭遇战马上就要发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北方向突然响起了枪声,大队日军立即转向东北。一阵激战之后,枪声逐渐稀疏了,团部传来口令:“快向西南撤!“当部队一口气行进了七八里路,就地休息时,才知道,刚才是前卫部队为了保护团部的安全,按照参谋长的事先部署,有意开枪把敌人引过去的。
当时,“清乡区“内分为三个中心区,东区(启东)、中区(海门)和西区(南通),新四军就在三个区内跳来跳去。每当要跳出区时,总是在民兵和群众协助下,由先头部队把敌人筑的篱笆打开一个洞,然后,两边派出警戒,部队迅速钻过去。敌人由于经常扑空,便狡猾地采取声东击西战术,县团部队便经常会处于敌人包围圈内。
那是夏季的一天,部队才由中区跳到西区。第二天下午,便得知,共有七八路敌人,从四面向我驻地逼近。看来,这场突围战是非打不可了,可是向哪个方向突围呢?梁团长和殷参谋长身着便衣,手拿望远镜,先在周边瞭望了一番;后又由参谋长背了一副粪筐,去稍远处“拾了一趟粪“……
突围开始时,小股部队带电台先向西边发动“强大攻势“。南、北、东三个方向的敌人,听到枪声,便“奉命“向西集中过来。这时,电台突然传来命令:“改向东北方向冲。“敌人见我前卫部队又从东北方向冲开了一个口子,便又甩头杀向东北。正在日伪军疲于奔命之际,我团部率大股以逸等劳的部队,向西北方向跑步前进了七八里地,直到听不见枪声了,便就地休息,警卫团又一次突围胜利了。
这次突围成功,是殷逸参谋长巧施连环计的结果。他在侦察中,发现只有西边最沉静,判断敌人决不会留个口子让我军突围,沉静之中必有重兵埋伏。团领导便“将计就计“,假装向西突围,敌人以为我军中计,把其他方向的敌军都调到西边,实际是中了我军的“调虎离山“计。当我再次向东北佯攻,敌人重新组织部队向东北奔命时,南通警卫团则“暗度陈仓“,安全向西北撤出。
巧设伏兵,带领部队击毙日军山本大队长
第一期反“清乡“斗争取得胜利之后,殷逸担任了南通县警卫团团长,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为了迎接新的战斗,他发动部队认真总结前一阶段斗争的经验教训,进一步加强了部队的建设。
日军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疯狂地进行更残酷的“延期清乡“。
1943年7月24日至26日,日寇山本大队驻剿通中十总店一线,挨家挨户地抓了200多人。26日晚,山本强迫被抓的群众在十总店挖坑,并逐个拷问:“这里面谁是新四军?谁是干部、民兵?谁是共产党员?“被拷问的群众答:“不知道。““不说的,你就是新四军,死啦死啦的……“日本兵就把他推下坑活埋了。再拉出第二个人拷问,回答“不知道“,又被活埋了……在这个血腥的夜晚,在十总店一共活埋了53个老百姓,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谁是新四军、民兵的。
10月9日,山本又率领机动清剿队,从石港出发,到通中地区的同乐、华芦、唐洪灶、严家灶、十总店、新河边、双墩一带进行反复梳篦式“清剿“,到21日,就搜捕了560多人。许多无辜群众受到日伪灭绝人性的残害,诸如,活埋、剥皮、“点天灯“、“吞火龙“、“腌咸肉“、“灌肚肺“、上电刑、戳钢针等,不一而足。10月23日,山本再次出动,又在后港镇土山脚下,用马刀砍死群众23人,其中包括1名孕妇。
日寇的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激起了南通警卫团指战员的极大愤怒,大家纷纷到团部请战,要为死难的同胞报仇。
此时,殷逸的心情和大家一样,胸中也是充满着熊熊的复仇烈火。但是,作为一个指挥员,面临敌强我弱,更需要的,是沉着、冷静。
其实,殷团长早已成竹在胸。许多天前,他就部署侦察兵监视山本的行踪,并策划好了复仇的计划。
11月28日夜,殷逸亲自率领一个加强连,悄悄在石港附近地区潜伏下来,和连里的干部战士一起,拟定了好几套作战方案,只待杀敌良机的到来。真是老天长眼了。第二天,杀敌报仇的机会就来了。一大早,山本率机动队冒着寒风,气势汹汹地向石港西扑去,折腾了一整天,太阳西斜时,精疲力竭的山本准备带队返回据点。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南通警卫团早已选择有利地形,设好了埋伏。当山本的1个小队进入伏击圈后,埋伏已久的警卫团勇士们都瞪圆了眼睛,瞄准了敌人。200米,100米……殷团长沉住气,当敌人进到50米时,他才一声喊“打!“霎时间,机枪、步枪同时开火,手榴弹接二连三地在敌群中炸响,复仇的火焰弥漫了整个战场。与此同时,贾鸿钧参谋长带领1个排,从敌人背后压上来。在前后夹击下,敌人乱作一团,鬼哭狼嚎,纷纷毙命。日军的后续部队听到前面枪声大作,以为山本已经得手,赶忙一边打枪,一边增援。可是待他们赶到现场时,一个个都傻呆了。新四军、游击队连个影子也没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鬼子尸体,山本亦倒毙在血污之中。
这一仗,处死了山本这个杀人恶魔,为死难同胞报了仇,也极大地鼓舞了在反“清乡“斗争中的军民。
沿海垦区,开辟战场,遭敌偷袭为国捐躯
由于部队所在的中心区,敌人碉堡林立,“扫荡“、“清剿“活动频繁,南通警卫团团部和七连于1944年二三月份,转移到沿海垦区,在以九门闸为中心的南北一带活动。海边人烟稀少,敌人对这里控制比内地要松得多,据点也少。从南坎向南到三余镇一线,长达七八十里,只有南坎、兵房、大同镇、海晏镇、三余镇等几个据点,每个据点也只有一个小队日军和一个排伪军。
1944年4月26日,南通县委、县政府和县团机关驻在兵房东南七管这个地方,由县团七连的两个排负责警卫,七管这个地方距兵房敌据点约有十几里。因为几天不见敌情变化,就原地宿营了3天。
这一天,开过中饭后,部队就午休了。贾参谋长值班,在外出查哨时,发现东北方向八管里有稀稀拉拉十多人,穿着便衣,不像下海回来的渔民。用望远镜一看,他们有的倒背着枪,有的徒手,还有人推着独轮车,由北向南而行。到了七管,走下大堤,径直向团部营地走来。贾鸿钧立刻意识到,敌人可能是前来偷袭,马上向殷逸团长报告。二人商量后,即由殷逸团长到沟东、贾鸿钧到沟西去叫部队,由周一峰政委带电台与译电员向南转移。
这时,敌人已到了离团部驻地只有100多米的北沟边。他们突然从独轮车上抽出机枪、步枪,分两路沿房屋两侧的南北沟,向团部奔来。团部机关来不及收拾,就连忙向南撤到大堤。贾鸿钧跑到西沟边,正碰到敌人向他冲来,便拿起快慢机向敌人猛扫了一梭子,随即转到房南草堆后阻敌前进。殷团长带警卫员到东沟边,也遇到向南冲来的敌人,还没来得及开火,就不幸被敌击中倒地(殷逸当时穿了一件灰白色大褂子,目标很显眼)。团部两边正在午睡的部队(约有八九十人),被枪声惊醒,立即仓促迎战。敌人见我军人多,吓得连忙逃走。贾鸿钧带领部队追了3里多路,因耽心团长的伤势,便迅速返回。但遗憾的是,殷逸团长还是因要害中枪且流血过多,不幸牺牲了。
为了吸取教训、替殷团长报仇,参谋长贾鸿钧派出侦查员,密切注意敌人的动向,很快掌握了兵房镇据点的敌伪军,沿大堤南行到河口,过一会儿,再沿大堤返回兵房的活动规律,决定伏击这股敌人。那一天,警卫团先在大堤下埋好地雷,然后,把部队埋伏在丁家店附近,大堤两侧老百姓的草房里。等到八九点钟,敌人果然来了。贾鸿钧站在房子里面仔细观察,见鬼子走到雷区时就命令拉雷,“轰、轰“两声,敌人死的死,逃的逃,连滚带爬躲到堤下边。埋伏在大堤两侧民房里的部队随即勇猛向敌冲杀,当场刺死了两个鬼子,俘虏了几个伪军,缴获了3支新三八大盖。这一仗,虽然战果不是很大,但总算是给了敌伪军以应得的惩罚,替殷团长报了仇、雪了恨,同时,也把队伍的士气鼓动起来。
殷逸团长虽然牺牲了,但他的精神却鼓舞着警卫团的干部战士们,更加英勇地杀敌。1年之后,中国人民终于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