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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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英烈应被永远铭记!

于渊木船撞军舰

更新时间:2023-03-13 11:31:31点击:

关押在国民党将军衙门监狱三号牢房里的政治犯中,有一位抗英英雄,他就是名扬中华、威震海外的民盟中央委员于渊。在敌人审讯室里,军法官问他:“你为什么要反对国民党?”他昂起头大声地说:“我对中国局势的看法,和蒋介石是有些不同,共产党和民盟有什么不对?”他历数蒋介石发动内战、祸国殃民的种种罪恶。军法官追问他参加过什么组织,他说:“我们没有什么组织,要是志同道合,就是朋友,朋友那就多得很嘛!”敌人见问不出个名堂,恼羞成怒,厉声咆哮:“我们是在审讯你,不准你胡说八道!”于渊也寸步不让,抓起桌上的茶碗,对准那家伙劈头掷去,喝斥道:“你有什么资格审讯我?”面对这位四川军界早已驰名的硬汉,军法官们甚觉惶惑尴尬,审讯只得草草收场。于渊冲撞公堂、威慑军法官的消息,很快在狱内难友中传开了。他丰富的革命经历和威武不屈的斗争精神,使他深得难友们的信任和爱戴,至今还广泛传颂着这位“爱国军人”在抗击英军中的一段传奇故事。

1926年7月开始的北伐战争,从广东出发,兵分三路,开始向北方和长江流域一带,被大军阀张作霖、张宗昌、吴佩孚、孙传芳所统治的地区推进。8月由叶挺将军率领的独立团,在奥汉铁路的汀泗桥,与拥有二十万主力军的吴佩孚相遇,一场激战,我军粉碎了吴佩孚的主力,乘胜解放了武汉门户贺胜桥,直逼武汉三镇。这时的四川军阀杨森,拥有十个师的兵力,驻防万县,被吴佩孚任命为“讨贼联军第一路总司令”,北伐军进攻武汉,杨森会随时奉命从上游直下,支援武汉,对北伐军的侧翼构成很大威胁。

为了争取彻底击败北洋军阀主力吴佩孚,消除长江上游对武汉的威胁,争取杨森站到北伐军一边,就具有一定的战略意义。经党中央研究认为,派朱德、陈毅二同志到万县做杨森的工作,最为合适。1926年8月朱德来到万县,以国民党代表身份向杨递交了证书。杨森接待十分热情,但在投奔革命方面,他对朱德说:“部队需要发饷,希望国民党帮助解决。”显然是见面要钱,谁给钱就给谁干。杨森的态度犹豫,朱德在杨森部工作期间,结识了一位青年军官,此人眉清目秀,身材魁梧,作战骁勇,为人正直、朴素、善于助人为乐。朱德常和他见面谈话,逐步了解到此人姓于名渊字邦齐,是杨森部万县城防兼宪兵司令。

于渊,1893年出生在千里涪江岸边的射洪县,从小务农,19岁一次帮人担尿水,出城门时不慎溅了点在一过路的豪绅身上,于渊赶忙道歉,哪知那人,初则辱骂,继而大动拳足。于渊忍无可忍,顺手拖起扁担还击,不料惹出大祸,将那人打倒在地,一命呜呼。人命关天!于渊只得连夜弃家出逃,匆匆来到三台县,驻扎在那里的川军杨森部正在招募新兵,百姓中传说:“杨森广安人,广安广安人。”意为在他军中要广泛安置广安人。所以川北一带投奔的青年,都广泛安插。于渊亡命从军,本为避祸,却从此决定了他一生的命运。

杨森在泸州创办了培植军事人材的泸州讲武堂,于渊被选入第一期,学成后,深得杨森赏识,被提升为排长,1925年杨森发动“统一战争”,于渊表现突出,深得杨森信任,即被委任为万县城防兼宪兵司令。

共产党人恽代英等在泸州传播马列主义,以及北伐军的“工农兵联合起来”、“打到列强、除军阀”的口号和当时汹涌澎湃的革命浪潮,在这位有着爱国热情的年轻军官思想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意识到国家民族的希望,只有寄托在以共产党人为代表的革命派身上。于渊在同朱德、陈毅交往中,逐步接受了许多新思想,对中国的局势也有了新的看法。

1926年,北伐军直逼武汉,触动了帝国主义在长江流域的利益,英帝国主义一手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万县“九五”惨案。

祖国美丽的长江,却让帝国主义的舰船,恣意横行,炫耀武力,推行其臭名昭著的炮舰政策。北伐的节节胜利,工农兵运动的蓬勃发展,使帝国主义益发不安,他们向中国增派军事力量。在杨森所辖的长江江面上,多次发生英国轮船肆意撞沉或浪翻我民船、淹死人的事件。杨部官兵早有怨声,杨森口头上说是“奇耻大辱”,但对英国炮舰政策,然畏惧三分,不敢采取任何行动。

1926年8月29日,英国太古公司商轮《万流》号,由宜昌上驰、正遇杨森部派出宪兵50多名,在云阳领取饷银和枪弹后,欲乘《万流》号返回万县,他们乘坐3只小木船靠近轮船,当小船刚刚靠近,人员正欲登船时,《万流》号故意加大马力上驰,当即将3只小船浪翻,人员落水被淹死四十多人,军饷款洋8.5万多元以及50多支枪枝及弹药,全部翻沉于江底。消息传来,杨部官兵群情激愤,于渊更是愤慨难忍,立即向杨森请求严惩肇事英轮。《万流》号肇事后不敢在万县停泊,径直向重庆开去。

当时正在杨森部工作的朱德同志,立即说服杨森要敢于同帝国主义斗。杨森根据朱德同志意见,立即派于渊率一个排的宪兵,扣留了英国太古公司停泊在万县江面的《万县》号和《万通》号两艘商船。并拍电报给重庆英国领事馆进行交涉。帝国主义是从不把中国人民放在眼里的,中国军队竟敢扣留他们的轮船,真是闻所未闻。

9月1日和3日,英国领事一面应付与杨森的谈判,一面密电通知驻汉口的英国海军副司令:立即命令停在万县的军舰《柯克捷夫》号进入战备状态,命令停在宜昌的军舰《嘉禾》号伪装成商船,由舰长达尔礼率领,上驰万县;又令停泊在重庆的英舰《威警》号,下驰万县,三舰成犄角之势,对万县实行包围。

于渊在《万县》、《万通》两轮上增派了兵力,万县城笼罩着一派紧张气氛。大家心里明白,事态已发展到非用武力不可的地步。作为军人,在战场上与敌人兵刃相见,是于渊盼望已久的,长期郁结在胸中的对帝国主义的仇恨,像火一样燃烧起来。可是杨森有没有决心打呢?于渊不由得感到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不知不觉来到陈毅住所。于渊总感到这两个共产党人,远见卓识,谋略过人。陈毅把近来朱德于杨森交谈的情况,一一告诉了于渊,随后陈毅又陪于渊走出寓所,看到全城人民同仇敌忾的情绪,于渊心里渐渐踏实起来。陈毅鼓励他说:“于司令身先士卒,首当其冲,如果打起来,切望坚决打好这一仗。”

9月5日下午,英舰直向被扣的两艘商船靠来,欲用武力劫走商轮。达尔礼率 数十名英军涌上《万通》轮。达尔礼趾高气扬地挥舞着手杖,指挥英军把中国士兵赶下船去,于渊冷眼觑定那不可一世的达尔礼,沉着应付,命令守船士兵,坚守岗位。达尔礼见中国士兵寸步不让,竟悍然下令射击,当场打伤两人。于渊见状,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打”!中国士兵应声还击,立即枪声大作,杀声震天,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开始了。“两军相持,勇者胜”。于渊脱掉上衣,抡起一把大刀,高声大叫:“弟兄们,为国争光的时刻到了,我们为同胞出气,为牺牲了的同胞报仇,给我打!”

混战中,达尔礼胸中一弹,头挨一刀,躺在血泊里,一向骄横的洋兵抵挡不住,纷纷败阵,夺路逃窜。英军武力夺船的企图失败了。三艘军舰,调转船头,驶向江心,恼羞成怒地向万县城开炮轰击。

于渊见英军大炮肆虐,岸上无数民房中弹、倒塌、起火、心急如焚。立即下令组成敢死队,分乘木船,从上游直逼英舰,就近予以打击。英军没有料到中国军队会有这一手,待他们发觉时,木船已贴近舰身了。敢死队员向舰上猛投手榴弹,长短枪齐发,打得英兵鬼哭狼嚎,叫苦连天。酣战中于渊头部受伤,血流不止,一个士兵惊呼:“你受伤了!”急忙上前扶他,于渊吼道,“什么叫受伤,还不给我快打!”长官带伤奋战,顿时军心大振,呐喊冲杀之声震天。突然一艘英舰中弹起火,霎时浓烟弥江,英舰不敢恋战,一声哀鸣,与另两艘英舰一道,向下游逃去。

在这场历时3小时的激战中,于渊和他率领的士兵,不畏强暴,进行了英勇的抵抗,打死打伤英军官兵数十名,使英军武力夺船的计划终未实现,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大灭了英帝的威风。消息传开,一些报纸称于渊是“民国以来,中国军人对外强开战的第一位爱国英雄”。(钟大儒)